帐内众武官分东西对峙,东边为首一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面对对面诸将的谩骂,不屑地冷笑,不发一言,此人便是忠义军副都统制兼京东路总管李全。
与他相对而立的是一员老将,人虽老,气势足,此时正铆足了劲满脸通红地不断谩骂,便是武卫军都统制罗利明
见两派将领争吵不休,越骂越难听,端坐上首的贾涉终于忍不住了,重重地一拍座椅,怒声大喝。
“都给本官住嘴,尔等当此处是哪里!敢再有出言不逊者,以军法处置。”
众将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在二位上官面前过于放肆了,当即都闭上了嘴巴,罗利明率先躬身抱拳道:
“贾帅,是末将孟浪了。”
随即面色不忿恨声道:
“末将等人也是因忠义军此次如此侮辱我武卫军,震怒之下,口不择言,还请贾帅、应帅为我等主持公道。”
武卫军众将连忙一同躬身抱拳,“还望贾帅、应帅为我等主持公道。”
应纯之闻言眼睛微眯,望着仍然满脸不屑地李全,“李都统如何说。”
李全闻言,状似恭谨实则敷衍地略一拱手道:“军伍血性儿郎,起了冲突实在寻常,洒麾下儿郎也时常与忠义军其余诸军冲突围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应帅。”
贾涉怒哼一声,“你还敢拿这事开脱?就因为你忠义诸军失和一事,本官和应安抚已多次被官家下诏训斥,尔等游寇流匪习气不改!还有理了?”
“日前洒领麾下儿郎,与京湖置制司赵范赵葵两兄弟联手击退金军,只要战阵能胜,这等小事,贾帅怎还抓着不放,忒过婆妈”
“你...”贾涉指着李全,面上胡须抖动,气的说不出话。
应纯之见状脸色也阴沉下来,“李都统莫非是居功自傲了,之前战功的封赏皆已赐下,一事是一事,不要胡搅蛮缠。”
李全对应纯之还是比较敬佩的,闻言连忙点头称是,随即对贾涉躬身道:“贾帅,洒是个粗鄙武人,说话欠考虑,还请多多海涵。”
但他随即站直身体,睥睨对面武卫军诸将,“但若让洒跟这帮子卵怂货道歉,绝无可能。”
贾涉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李全你要反了不成。”
“洒诚心归宋,可若大宋这般欺辱我等,就算洒不反,洒麾下儿郎也要反。”李全一步不退硬刚道。
“够了!”应纯之出言打断了二人争端。
贾涉被李全的大胆言论气的身躯微颤,其余将领也被这大逆之言惊到,一时间大帐内沉默下来。
“报,杨令人求见。”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通报声,应纯之闻言面色一松,连忙道:”快请。”
随即就见一少妇撩开帐门而入,此女生的面若桃花,明眸深沉。
最为奇特的是,她全身甲胄齐全,冲贾涉和应纯之抱拳行了一个军礼,帐内众人却无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