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信就信，不想信就不信。

明明是在同一片大陆，可思维的方式却如此不同。甚至在来到北疆之前，肖跃从未听说过这里的情况。

他觉得十分新鲜，便多看了一会儿。

“你们这里，一直都是如此”

没有经过太久，那名紫袍神官便无声无息地退走。方一尘没有丝毫犹豫，很是直接地说道：“对啊，比起你来的那个小破地方，我们这儿简直是天堂。”

其话音未落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吵嚷。

在肖跃四周，人群一下子便激动起来。即使是正在小摊上大块朵颐的食客，也有不少立刻起身，顺着人潮向前涌去。

方一尘看了一眼肖跃，笑眯眯地问道：“想不想去看看？”

肖跃确实好奇，便点了点头。

他，随着方一尘向前走去。

人群越聚越多，很快占满了小半条街道。但肖跃和方一尘都是武修，于是很轻松地挤到前列。

有两个人，被围在正中。

他们看起来都刚满二十，其中一人生得十分魁梧。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其依旧赤着上半身，露出极为健硕的古铜色肌肉。

另外一人，则截然相反。

他裹着厚实的披风，边缘处还露出一截破旧的棉衣。其眉眼间带着股恹恹的气息，似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人群屏住呼吸，不少小孩子双眼放光，显得期待万分。

下一刻，这两人同时提起右拳，在胸口极为郑重地锤了三下。

肖跃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侧首看向了方一尘。

“他们要决斗。”

方一尘看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个大个儿叫胡破，对面的是李三通。他们都是附近三等宗门的，不过素来谁都看不上谁，想来今儿个是碰巧撞上了，便要一决高低。”

肖跃问道：“那样捶捶胸口，意思就是决斗？”

到了凌雪城中，方一尘似乎懒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皱了皱眉，极为不耐地说道：“没错，我们这儿的规矩和你们那种小地方不一样决斗哪还需要什么文书批准？想打就打，不服就再打！”

肖跃笑了笑，没有去理会方一尘口吻间的不屑。

他又问道：“那要是生死决斗呢？也不用向官方备案？”

“不用。”

方一尘说道：“把拇指割破，互在对方眉心按个血印儿，就是生死决斗。原因很简单，鲜血是生命的象征，把鲜血按在对方眉心，意思就是把我的生命暂时交给了你。”

“要是赢了，我的命还是我的。”

“要是输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方一尘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目光却没有离开场间。就在这时，那瘦弱模样的青年忽然转身，淡淡看向了这边。

他撇了肖跃一眼，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对方一尘说道：“方兄，也来了啊。”

“方兄去玉家做了执事，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平时也难得见上一面。既然今天这么有缘，不如请方兄为我们做个见证。”

“这位离山宗的胡兄向来瞧不起我们白河一脉，今日相见又一定要分个高下。方兄，能否麻烦你从旁看着，免得我今日赢了胡兄，却还是要被他说阴险狡诈，胜之不武…”

“呸，我去你姑奶奶的”

瘦弱模样的李三通话音未落，胡破已勃然大怒：“听你小子的意思，是觉得我输不起，还要背后抹黑你不成？”

“而且你这小子风一吹就倒了，还说要赢你爷爷我？简直是放屁！！”

此言一出，人群里登时响起一阵笑声。

实在是，那李三通看起来病势缠绵，胡破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他的胳膊扭断。

方一尘，却没有笑。

“喂，你个乡巴佬在这儿等着，不要到处瞎跑。”

其匆匆甩下一句，便大步上前。肖跃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其计较，他的神识微动，便发现胡破和李三通境界相仿，似乎都只差一步就可迈入后武巅峰。

换句话说，谁输谁赢，还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