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未至而天已寒,肖跃终于启程前往北疆。
黑袍人走了,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而卫家倒台后,自有人如约送上大量家产。虽然高阶的宝器和防具都被收缴,但储物戒中仍旧持有着数量可观的金票和丹药。
而其的双亲,也被诏言以圣术治好。
肖跃留了不少钱给他们,又在离苍岳宗不远的地方购置了新的宅子。以其如今的声望,加之苍岳宗的庇护,双亲可谓安然无恙
一段新的旅程,就这么开始了。
北疆距离雍州十分遥远,乘坐飞行法器也需要将近一月的时间。而在圣天谕令下发后,自有人将一切安排妥当。
云卷云舒,肖跃站在一座豪华飞行法器的甲板上。
为其引路的,是一名叫做方一尘的青年。
出于某种原因,北疆拥有着天门都不敢小觑的实力。甚至有人曾言,它能与圣天教分庭抗礼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从不对外招收门生。
肖跃,或许是千万载来的第一个。
他要前往北疆的玉家担当客卿,再以客卿的身份参加海叶宗的入门考试。方一尘便是玉家的执事,他大约二十一、二岁,圆圆的脸上始终是笑眯眯的模样。
经方一尘介绍,肖跃得知北疆的修武家族共有四个。而包括玉家在内,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在战力和财力上均远远超过了东疆的二等宗门。这方一尘的修为在后武巅峰,因心思细腻缜密,便被玉家招来协管后勤
他的态度虽然友善,但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高高在上之意。
肖跃知道其中原因,却也不恼。
与那般底蕴深厚的大家族相比,苍岳宗只能算是穷乡僻壤。他虽在将满十六时就到了后武境,但这样的成绩在才人辈出的北疆却并非多么显眼。
方一尘甚至不明白,肖跃为什么会被允许前来深造。
可他表面客气,不时介绍着风土人情。肖跃也笑着与其应付,两人相处还算融洽。
又飞行了数日后,已能遥遥看见北疆最大的城市,凌雪城。
肖跃握着甲板的围栏,对这片土地的富庶有了深刻的感受。他常听方一尘说凌雪城是多么多么得雄伟,但直到此刻亲眼所见,才知对方言辞绝无夸张之处。
只见,此城仿佛绵延至天际。
城墙由洁白的大理石砌成,就像是冰雪一般,颇有股冲天而起之势。城中建筑鳞次栉比,线条大开大合、棱角分明,透着股悍勇不屈又恢弘壮阔的味道。
与之相比,雍州确实毫不起眼。
方一尘见他神情震撼,不由更得意起劲儿地介绍起来。肖跃不时点头,视线却渐渐移向了远方
在与凌雪城平行的地方,有一道黑线。
虽距离遥远,但那道黑线却极为清晰。北疆气候寒冷,被冰雪覆盖的素洁大地上多了这么一条蜿蜒曲折的线,看起来像极了一道阴冷不祥的伤疤。
方一尘注意到他目光所向,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城墙。”
他站在肖跃身旁,说道:“我们地处北疆,距离荒原已然不远。这些年来异教有逐渐南迁的趋势,城墙驻军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肖跃,点了点头。
诵读教典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他当然知道城墙是什么。不知多少年前,教皇以大神通将异教驱逐到极北废地,又以荒原为界,筑起一道绵延不知几万里的城墙。
这道城墙,就在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