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错愕无比。

他没有想到，姜乐鱼竟会提出这样一个选择。

此刻，天光灿烂，黑云被那道气息灼烧得只剩丝丝缕缕。这一切无不显示着姜乐鱼的强大。然而肖跃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因为比起黑袍人来，他更加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姑娘，也不想牵扯到一些无畏的危险中。

但是，少年很快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试探着问道：“姜师姐，你知道我修炼得究竟是什么心法？”

“略有猜测。”

姜乐鱼回到桌畔坐下，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敢肯定，它不是源自圣天大陆。”

太古焚天诀远胜于圣天大陆的任何心法，这一点黑袍人早就提过。但这还是肖跃听人明确说起前者的来历，不禁好奇起来。

“师姐，那它到底是源自…”

“不是圣天大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姜乐鱼说道：“既然不是源自圣天大陆，那么这里便不是最佳的修炼地点。如果你拜我为师，我至少可以找到让你修炼速度加快的办法。”

世间发生的事情或许看似偶然，但实则很少有空穴来风。

姜乐鱼此番突然说要收肖跃为徒，自然让他震惊无比。但此刻随着心境渐平，肖跃想起了其之前说过的话，不禁问道：“姜师姐，你曾经提过，有件事要找人帮忙，只不过还没有确定最佳人选。如今你提出收我为徒，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系？”

“不错。”

姜乐鱼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你出手，便更加确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所以我要把你收为弟子，悉心培养。”

“敢问姜师姐，究竟要我做什么事？”

“只有你同意成为我的弟子，我才能告诉你。”

“……”

肖跃觉得这场谈话根本是在绕圈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我拜你为师，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他口中的别人自然不是苍岳宗的弟子长老们，而是特指黑袍人。谁知姜乐鱼一听这话竟笑了起来，说道：“只要你拜我为师，肯跟我走，你口中的那个她就再也找不到你。”

肖跃神情微异，眉梢挑起。

就在这时，姜乐鱼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她打量着有些疑惑的少年，说道：“在圣天大陆，武者本就不多，只有极少数惊才绝艳者才能兼修阵法丹药等其他法门。然而术师和武者间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名武者能在真正意义上操纵天地元气。”

“你想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

肖跃沉默了一阵，随即摇了摇头。

“其实，我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操作一定范围内的天地元气那正是因为你所修的心法并非源自圣天大陆。但是即便如此，你境界尚低，施展的那些小把戏离真正的术师境界还差得很远。”

姜乐鱼继续说道：“武者修得是真元，术师修得是灵魂力。然后无论是真元还是灵魂，都是人的一部分，那么为什么要把真元和灵魂分开？为什么在圣天治下人最基本的两部分却无法圆融？”

“……”

肖跃，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说道：“姜师姐，你是在质疑圣天最基本的规则。”

“怎么，难道你真心相信那些规则？”

姜乐鱼冷笑道：“如果你真的接受圣天的规则，那么为什么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去修炼圣天大陆外的心法？难道你不清楚在圣天治下，对外界的任何向往都是一种亵渎？”

“圣天所指的外界是异教，对异教归心当然是大罪，但我修炼得又不是异教的…”

话说到一半，肖跃面色骤然苍白，眼中现出惊骇之色。

“难道，那个心法，是源自…异教？！”

“不过，异教虽然不信圣天，但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又作何解释…”

姜乐鱼沉默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与其在这儿猜测心法的来历，还不如好好想想是否要拜我为师。”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摆在你面前的最大障碍，便是圣天的规则。”

“你修得这门心法来自圣天之外。但既然你人在圣天之下，就要受规则所限。如果我能成为你的师傅，便至少可以让你看到冲破规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