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秋风已寒,将演武场周围的树木吹拂得哗哗作响,越来越多的树叶飘零而落明明是初秋,空气中却突然带上了寒冷肃杀的意味。
一场秋雨落了下来。
随着雨水的冲刷,场间的血腥味淡了很多。但人们依旧震撼无言肖跃杀柳文龙时很轻松,打败孙景亮时同样很轻松。他们以为他是明日黄花,可殊不知其才是最耀眼的那颗明星,一旦大放光明,顷刻间便将其他人全部比了下去。
肖跃站在雨水中,没有离开。
无数道骇然目光的注视下,他对那名负责挑战的教习说道:“弟子曾经和莫仁长老有个约定。如果弟子能够接下莫长老十招,那么从今往后就不用抄书,也不用再上圣天教史。
听着这几句话,围观者愈发无语
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肖跃对莫仁长老发出的邀请,他们本以为,那不过是少年人意气用事,其中更是带着股幼稚脑热的热血味道。但谁能想到,肖跃竟是如此认真。
他不准备走,因为他要等莫仁来。
便在这时,另一名教习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的衣衫已被雨水打湿,形容很是狼狈,而其看向肖跃的目光中则是隐隐带着一股复杂之意。
“你今天已连战了两场,莫长老虽然接受了你的挑战,但这么做未免有失公允。”
这名教习说道:“所以,为了给你足够的休息时间,挑战被安排在了七天之后。”
七天之内,肖跃和莫仁即将一战的消息传遍了苍岳宗。人们议论纷纷,他们虽然震撼于他面对柳文龙和孙景亮时的表现,但依旧不认为其能扛过莫长老十招。境界间的巨大差距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肖跃就算再强,也终究是个初武境的少年。
肖跃,对外界的议论一概置之不理。
他闭门不出,便是连食堂也不去了,而是每日额外花钱请宗门的杂役过来送饭。其在抓紧一切时间稳固境界,养精蓄锐,同时制订着不同的战斗方案。
可今天给肖跃送饭的,却不是那名普普通通的小厮。
一双娇小的手拎着食盒,小院的大门在其面前无声无息地开启。小手的主人哼着小曲儿,顺着小径轻车熟路地向前走去。
然后,她到了里屋门口。
再然后,她看到了正在小憩的肖跃。
这个少年并非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好看。少女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家伙和曾经想象得太不一样了,便挑了挑眉,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啪
安静的卧室内,极轻的撞击声响起。
肖跃睁开了眼睛
经历过战场后,他即便睡觉都保持着高度警觉。但在那声轻响后,其却是冷汗直流因为以自己敏锐的感知,都未曾发现有人进屋。若不是那人摆弄食盒,故意弄出些动静,恐怕现在仍旧呼呼大睡。
能做到这一点的,境界肯定远在他之上。
肖跃骤然起身,极快地抽出了玄铁宝刀。
然后,他怔在了原地。
那双手的主人看了他一眼,他便觉得刀锋之上有泰山压下,再也抬不起来了。
“姜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变得紧张的气氛中,肖跃甩着微僵的手臂,有些不满地问道。而先前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姜乐鱼:她身为术师,掌握着天地元气运行的本质规律,于是挥手间便有无形屏障生出,阻隔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我来看看你。”
说着,姜乐鱼打开食盒,为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红豆沙,说道:“先前的那两场,你打得确实不错。但以你现在的境界要对付莫仁,还是差了点儿火候。”
“怎么,我的命运上还是有团阴影?”
虽然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肖跃还是忍不住讽刺起来。他很久没有见过姜乐鱼,更加没有想起过她的预言。对于姜乐鱼的突然出现,肖跃在意外过后,则是有些不高兴你凭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我的时间很宝贵,哪有工夫陪着你闲扯?
“夜幕遮星,阴影骤降,我是没有看错的。”
姜乐鱼仿佛看透了肖跃的想法,非常认真地说道:“我的卜算,没有错。”
“但是我的解读,错了。”
“那团阴影来了,而且还没有走。但它代表的不是你会在九月初三那天输掉挑战,而是意味着你的命运将从此笼罩在阴影之下。”
“……”
“姜师姐,咱能不能别老这么玄玄乎乎的。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