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们还是发现了柳文龙的异常。他们迅速安静下来，不明白后者究竟是怎么了肖跃自始至终一动未动，那么柳文龙为什么连剑都无法刺出？

那名教习，则是想到了什么。

他是一名武者，但见识自然远胜于围观的诸人。其看着那些飞舞回旋的树叶，感知着其间毫不掩饰的杀意，便明白面前的少年是以树叶为引，进而布下了一个简单的杀阵。

阵法不复杂，但对付柳文龙这般心志不坚的人，却是极为有效。

但最让这名教习吃惊得，则是肖跃能够施展阵法在圣天大陆，能修武者已是少数，何况是阵武的奇才！

肖跃当然不会解释，面前的阵法来自天地阵法初考。

而人们更加不知道的是，在黑袍人将那道黑暗气息灌入体内后，少年的修为已一路突破到初境五重。

他的气息变得愈发淡渺，旁人很难看出其的真实境界。

换言之，柳文龙即便拿到了乾坤剑道，又如何能有还手之力？

柳文龙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肖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同时以灵魂力催动着杀阵。终于，柳文龙无法站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不明白肖跃究竟做了什么，但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其恐惧到了极点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于是拼命露出讨好的模样，虽然那张酱紫的脸配合着这样的神情总是显得有些狰狞。

便在这时，那些紧缚的藤蔓突然变松了一些。

随之而来的，是灌入肺叶的空气。

柳文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腹间如破风箱般发出难听的呼噜呼噜声。他想说些什么，但却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肖跃一步一步来到其面前，非常清楚地说道：“你刚才说，想把我的脸划烂？”

“你…我…肖跃，这是同门间的…比试，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

肖跃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拂开一片多余的叶子，他淡淡说道：“我本来想直接杀了你，但现在仔细一想，你挑衅过我这么多次，还是应该让你在死前吃一点苦头。”

说着，少年很是随意地看了地面上的落叶一眼。

一片沾着柳文龙鲜血的树叶便飞了起来。

它的速度很快，发出“嗤嗤”破空之声，转眼之间便碰到了柳文龙。

一声凄惨至极的呼声传遍了小半个苍岳宗。

本是很轻柔的树叶，却变成了一把染血的小刀。

只听“哧啦”一声，小刀在柳文龙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肖跃一直看着那枚树叶，于是它便一直被灵魂力驱动着。轻微却毛骨悚然的“哧啦哧啦”声响个不同，那小刀般的树叶在柳文龙的脸颊上下翻飞，仿佛工匠的刻刀般细致且专注。

时不时地，它会带起一点碎屑。

那些碎屑不是别的，而是柳文龙的血肉。

不知过了多久，刀停，叶落，风渐缓。

只见，柳文龙的脸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字，它的一笔一划都很工整，只不过由于血流得太多而略显模糊。

不过，这并不妨碍观众们认出那个字。

肖跃在柳文龙身上刻了九笔，正好是个“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