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沐云晔举手哦投向，话锋一转，似漫不经心地问：“姐，你今天去哪了，我去你们公司找你，想视察一下你的工作，可是被告知你请了假，没去上班。”

沐晓莘快速垂下眼睫，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行踪沐云晔是否清楚，索性实话实说：“我去找国科院的施南山院士了。”

“你找他干什么？”

“他不是之前个肖瑾辰合作过一个科研项目嘛，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肖瑾辰的下落。”

沐云晔闻言变色，骤然抓住沐晓莘的肩膀，质问：“所以说瑾辰哥真的丢下你不告而别了？那你之前说他去国外出差都是骗人的？”

沐晓莘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沐云晔摇撼这她的肩膀：“你傻不傻？这样始乱终弃的渣男，你找他干什么？”

“他不是……”沐晓莘想辩解，但话到嗓子眼又咽回去。

现在的沐云晔，已经不是可以让她心无芥蒂倾吐和交谈的人了。

“那你有问到什么消息吗？”

沐晓莘摇头，情绪低落地趴在沙发扶手上。

沐云晔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温声劝说：“姐，听我的，放弃肖瑾辰好吗？”

“也许吧，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他甩了。”沐晓莘下巴抵着沙发扶手，闷声闷气地说：“我原以为自己很爱他，可是最近回忆起他的样子，总觉得有些恍惚。”

“记忆恍惚？”沐云晔不解地问：“瑾辰哥才离开一个多月吧？”

“所以说，我可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他。能轻易忘记的人，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的人。”

沐云晔听着沐晓莘的话，眼底浮上一抹微不可查的喜色。

看来神经管制的药很有效果，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彻底忘记肖瑾辰。即使那样会对她的智力和情感认知造成一定伤害，但是，只要能抹去她心里那个人，他就可以带她回布罗洛，真正过上只属于他们的日子。

晚上，沐晓莘不敢睡，借口有工作要忙，特地说自己要熬夜。

本想倒杯咖啡提神，但是冰箱和储物柜里的咖啡都不见了。翻了很久，只找到咖啡里的方糖。

沐晓莘拧开晶莹的玻璃瓶，捏起一块方糖放在眼前细看。不知不觉，眼泪盈满眼眶。

这种带着花纹的方糖是肖瑾辰特地买给她的，图案是定制的，独一无二。

肖瑾辰不爱甜食，喝咖啡也不会加糖，可是却细心到照顾她的口味。

从各种蛋糕甜点，甚至小到一块糖，他都细心地考虑在内。从前她从不注意这些细节，直到现在，睹物思人，才蓦然醒悟他为她做了多少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中学时代的两句诗，当时只觉得矫情，为了应试不得不背得滚瓜烂熟。但它真正的含义，直到现在才彻底领悟。

所有的感情，不懂就会觉得矫情。

墙角，沐云晔目光沉沉地看着站在橱柜前发呆流泪的人，低喃自语：“一颗糖都能勾起回忆，真的在淡忘吗？还是在……演给我看。”

第五，沐云晔接到一个颇有名气的国外画家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一场油画沙龙。说是之前在晓光举办的画展上见过沐云晔的作品，言语间暗示要收沐云晔为徒。

正好是周末，沐晓莘带着沐云晔过去。本想留下来等沙龙结束，但中途收到沈煜明的一条短息。

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理她了，消息里只说了见面的地点。但是她知道，沈煜明找她一定是为了之前她拜托的事，就算闹矛盾，冷战归冷战，他还是会帮她。

沐晓莘跟沐云晔打了声招呼，匆匆赶去约定地点。

沙龙里，国际油画大师斯蒂夫见少年一直看着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她是什么人。

沐云晔摸着心口的位置，转头看向斯蒂夫：“她是我的心。”

斯蒂夫了然：“她是你的心上人？”

“不。”沐云晔笑了：“就是字面意思，她是我的心脏。”

斯蒂夫皱起眉，华人的语言太难懂了。他学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什么是字面意思，什么是引申义。

“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那个神秘画家晓光是什么关系？”斯蒂夫说出邀请沐云晔来的真正目的。

以往晓光所办的画展只展出自己的作品，但是那次却展出了沐云晔的好几幅画，所以他猜得两人关系不一般。

“你也对晓光感兴趣？”

斯蒂夫不可置否：“应该没有人对他不感兴趣。”

这个晓光太神秘了，名声如此显赫，但至今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年轻人还是老人。

也正是因为神秘，才过分的受到追捧。他相信，只要挖掘出晓光的背景，他将不再是绘画界的传奇。

“我就是晓光，晓光就是我。”沐云晔起身，微笑致意，走出了会客厅。

斯蒂夫激动地追出来：“不可能，我看过你的画，和他的画风完全不同，你不可能是他。”

“那就去找你觉得可能的答案。”沐云晔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斯蒂夫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去的少年，明明不信他说的话，但是他清楚地感受到刚才少年周身散发出的阴郁诡谲的气息，以及那说话时隐匿在眸底的晦暗，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晓光的暗黑画风。

很多时候，或许真相就摆在面前，可是太过荒谬，只能自欺欺人地视而不见。

京都的冬天寒风刺骨，车开到半路，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沐晓莘来到约定的咖啡厅，进门，正搓着双手取暖，远远地就看到缠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男人正是沈煜明。

女人正坐在男人腿上，面容姣好，着装性感，短短的包臀皮裤，露腰的小皮夹克，搭配及膝的长靴，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