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黯然神伤的不只有玹姬一人,床上的瑥亭昀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的风吹得窗户咔叽咔叽作响,瑥亭昀心中不断泛起的郁闷,让他有些烦闷。
瑥亭昀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边,他伸手想要将窗户合上的那一刻时,他的手却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棠花香,瑥亭昀低头看向了窗下的海棠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痛,瑥亭昀抚摸着窗边开得正盛的海棠花,苦笑着:“我该拿你怎么办?玹姬。”
瑥亭昀转过头,不远处的铜镜子将他的面容映了出来,没被头发挡住的右脸面貌英俊,但是待他掀开掩盖着左脸,一道刀痕从眼角直到嘴角,看着异常的渗人。
瑥亭昀看着镜中的自己,手微微地颤抖着,他猛地将镜子盖上了,内心不断溢出的痛楚仿佛将他一人拉入了深水中,让他透不过气来。
现今,玹姬的名气越大,瑥亭昀内心的痛苦就越发大,外人皆道他教了一个好弟子,可谁知,她于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弟子,可是他能怎么办,她跟他之间终究隔了太大的鸿沟。
一想到这,瑥亭昀更加笃定了之前自己的决定,他要断了玹姬对他的念想,瑥亭昀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神浮现着浓浓的悲伤,“对不起,玹姬,原谅师傅,师傅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诗会的日子越发近了,柏衵懵几乎每日都在恶补诗经,美名其曰不想给柏家丢脸。她这一反常的举动可引得柏府的人们,个个都怀疑自己小姐是不是被鬼附了身。
这不,柏衵懵门口很快又聚集了一批人,大家缩在门口处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屋内正在看书的柏衵懵。
就连柏衵懵的老爹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来看自家大女儿,他怀疑自家女儿是不是上次落水后,脑子也进水了,这么往日里不看书的人怎么会突然想看书了呢?
门外,柏老爹内心的想法一字不拉的窜进了柏衵懵耳朵里,柏衵懵的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她脑子进水了?她就看个书,用得着这么好奇嘛?这之前的柏衵懵到底在他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啊!
柏衵懵忍着自己内心的无奈,但是这些个灼热的视线很难让柏衵懵看得下书。特别是门外这一群人内心的瞎逼逼,就算他们不说话,但是他们的内心的想法真的很吵啊,柏衵懵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
门外一大伙人还在谈论着柏衵懵的反常之举,特别是柏老爷参与进来之后,大家的话匣子也差不多都打开了。
“老爷,您不觉得小姐最近这些日子真的很反常吗?”
边上的人也跟着附和着:“对啊,老爷,您看啊,之前的大小姐想让读一会书,那简直就跟要她命差不多,撒泼,打滚,简直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都不能让她看一会书。这会子,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呢?”
柏老爷沉思了一会,觉得大家说的很对,脑子不知为什么居然也跟着抽风了一下,“你们说,懵懵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大家都被自家老爷这个答案惊地愣住了。
这时,一声咬牙切齿的女声在众人背后响起,“你们说谁脑子进水啊?”
柏老爷与在场人的身子纷纷打了一个激灵,干笑着转过头,发现柏衵懵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