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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向尹墨的房门,佐助蓦地一顿。放眼看去,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密密麻麻堆满一撂又一撂书卷,即使周遭没有点灯,借着稀薄的光线,他还是隐约看见封面上写的名字,根据这些名字,他推测全部都是医药、巫术相关的内容。    谨慎避开地上零散的卷轴,他抱着她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她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烛台,摆在书桌一角,佐助将剩下的半根蜡烛点上,回身:“我去煎药,你先休息。”    向尹墨顺从地点了点头,目送佐助出去。然而虽然说了休息,但是现在她除了四肢脱力以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于是,她缓慢地移动着身体下床,来到稍有距离的书桌前坐下。经过两天连续不断的疯狂阅读,从偏殿搬过来的书籍已经被她看去三分之一。也不知道洛依是怎么分类的,原先她只打算看秘术相关的部分,然而随着地下室的入口被撬开,她发现未曾见过的古老书卷隐藏着意想不到的内容。    是以,不再挑剔,她一本一本耐心地翻阅起来。    佐助端着煎好的药汁回来已经过了后半夜,她在烛光普及的狭小范围里书写着什么,察觉到门口动静,抬眸投来漫不经心一瞥。    仅仅一瞬,安之若素的神情敛去,她朝佐助微微一笑。    “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佐助进屋,随手将门关上。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遮天蔽日。    “还是那样。幸苦了。”向尹墨轻轻放下毛笔,接过装载草药的白瓷碗。    顿了顿,他想起:“伊藤洛依没事。”    “嗯。”她正吹着偏热的药汁。    这个时间点除了此刻还醒着的两人,其他人都已经入睡了。佐助看她一点儿也没有困意的样子,不由困惑:“不打算休息?”    她将空了的碗随手放在旁边:“要,还有一点点,看完就睡。你也回去休息吧。”    佐助看一眼桌前摊开的卷轴,是还剩一点。于是他点点头。    在确认她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一直紧绷的神情彻底松懈下来,他回到自己房间,很快便睡着。    浓雾在破晓的时候变得缥缈,又在阳光落下后汇集翻滚。    做好早饭,鸣人帮忙将菜肴从厨房端出来。就算在战场上少年的战力要高出少女许多,但是在厨房他也只有给春野樱打下手的份儿,是以,好不容易一盘一盘将餐端上桌子,却只看到佐助一个人时,不免有些泄气。    “其他人还没起床吗?”    “不知道。”佐助径自坐下吃饭,动作迅速。    小樱装了一碗粥,又夹些小菜,将它们都放在托盘里,一边解释:“南宫姐在照顾鼬,应该等一会儿就会过来吃早餐。”    “这样啊。”鸣人挠挠脑袋,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诶,小樱你准备去哪里?不吃早饭吗?”    “我再去看看洛依情况,顺便把早餐送过去。”    “我也去!“放下碗筷,鸣人自告奋勇。他也还没有吃,盘算着等一下给洛依复诊完,再和小樱一起吃就可以了。    旁边佐助也在装饭,重新拿一个托盘放好。小樱看见他用过的餐具空空如也,不由惊讶。好快!什么时候给吃完的!再看向他,又见他拿起旁边的糖浆罐子倾倒了不止一点在上面……不,她改口,不是不止一点,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多!春野樱震撼了。    “等等,佐助君?”她试探性地唤道,迟疑看着眼前诡异场景。    漩涡鸣人也随之震撼了。    “我说佐助啊……”瞬间全身激灵,漩涡鸣人吞了一口口水,仅是看着那些橙黄的糖浆就觉得甜腻到反胃的地步,佐助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恶作剧到这个境界,厉害!怎么做到的!    “怎么?”    “你这是要拿给谁吃?向小墨吗……”他脑袋转了一圈,觉得当前除了向小墨,好像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佐助淡淡“嗯”了一声。    “话说,那个,虽然向小墨,向小墨……”面对突如其来的阵势,鸣人踌躇着。他很想举例出那个女孩的“不是”,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一点。是啊,向小墨哪里招惹到他吗?没有啊?鸣人百思不得其解。或者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可难道佐助就这么讨厌向小墨吗?转念思忖,不对啊!佐助不是这样的人啊!何况他们曾经还和谐地一起行动过不是么?“不管怎么说……做过头了吧佐助!”结果还是因为画面太美他不忍心看,稍微将头偏开。    “你指什么?”已经习以为常的他自然意会不到鸣人的惊讶。    “还能有什么,”他强迫自己不要又忍不住低头去看,“那个啦那个!糖浆放太多了,又不加配菜,你在欺负向小墨吗?”    “这只是她的习惯。”这下他终于明白他指的什么,淡定回答,可是眼神分明透露着一股“和你无关不要多问”的霸道气势,于是,不容分说的口吻将鸣人下一波话语堵回去。    可是哪个变态会有这种习惯啊!朝着佐助离开的背影鸣人腹诽。明明一起吃饭以来向小墨没有沾过任何甜食,倒是洛依早晨习惯清淡的东西……这么想着,他又陷入疑惑,是的,佐助不会以这种方式表达愤怒,这不符合佐助的性格,但是这早餐确实如他所见匪夷所思……这么说,难道向小墨真的有这方面的嗜好?    不由再次激灵。还是趁早将刚才一幕挥离脑海比较切实际。    与此同时,向尹墨的房间内。    她正散漫趴在房间中央的木桌上,面朝下,神情恍惚地闭目养神。彻夜未眠,在结束卷轴的阅读之后,她又有了一些意外的发现,于是,突然振奋,忘记了要“休息”这回事,搬起桌边书籍继续阅读。    现在,燃尽两根蜡烛她终于感觉劳累,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本就疲倦的身子加上头晕目眩,于是,再也支撑不下去,她将手中的卷轴扔在一边,以谁都不理的状态伏案休憩。    佐助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向尹墨这个状态。此先他双手端着托盘艰难地敲门许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擅自踏入房间,小心避开地上散乱的卷轴,将早餐放下。    “起来。”    迷糊中,她听见他清冷的声音,不应。    “喂。”他再唤。    还是不给反应。    看来是睡的相当熟?佐助思考了一会儿,看她此刻仿佛如何都唤不醒的样子,察觉出昨夜自己离去后这里发生的后续,说不清的感受涌上心头。    然而,不悦归不悦,还是不能叫醒刚刚熬了一夜的家伙。于是,轻手轻脚,他就近拿起一本书籍。    散发着霉味,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考究的黛蓝封面雕刻着《镜呈默示录》,纸张泛黄,仿佛稍微翻动那些极不稳固的封书线就会散开。他轻轻拿起,书本正好被翻到了某一页,他随意拿起旁边干枯的树叶夹住,重返目录。这是一本记载预言的书籍,分为五个部分,粗略地写明了部分运用药物的特殊术式,详细地揭示了未来将发生的异象,语言简练却难懂,不同于古画,更偏向于象形字。    “别动。”听到纸张翻阅的声音,她喃喃。    “醒了?”他停下动作。    “不是。”不情愿地抬起头,她神情迷茫地停顿几秒,才缓缓支起身子,顿时觉得眼花撩乱,又一只手撑着脑袋抵在桌上,“我还没睡着。”    他心想原来刚才不回应都是假装的。    “通宵?”    “嗯。”她哼哼,极其微弱的敷衍。    “哪里不舒服?”他看出她的疲倦,难道是白蛊留下的后遗症?“我去叫南宫过来。”    “不用,早上常有的事。”她无所谓地摆摆手,企图翻动书籍。    佐助会意,捏住托盘一角推到她面前,无形地制止她下一步动作:“先把早饭吃了。”    并不反对,向尹墨配合地拿起筷子,见他手中的书籍,再看有枯叶夹着的痕迹,没说什么,伸出右手小心从卷轴堆抽出一张白纸递给他,才正式开动。    他看见上面用毛笔字潦草写着那一页的译文,和南宫在神殿看的内容都不一样,这些从偏阁搬来的,大多数和医疗并无直接关系,而那些看起来很逆天的术式,也因为多种限制无法使用。那么她如此执着甚至不惜熬夜也要研究出的东西是什么?他继续看下去,觉得奇怪,再翻看书籍,最后,正视着她。    “惊讶吗?我也惊讶,看到那里的时候突然画风一变,出现了写轮眼的记录。”放下碗筷,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淡然微笑。虽然餐点是简陋了些,但只要有糖分就足够了。    “不想敷药很简单,按照上面写的做。”见他不语,她继续道,至于其他内容(也就是她要查找的东西)不需要和他探讨,也不需要深究。    她又说:“在南宫第一次带走宇智波鼬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次禁术,是根据绯山的秘术改良。这就是那个术式的原型。”说话间,她再抽出一份卷轴递到他面前,“你也知道,南宫为了你哥哥付出很多,虽然她瞒着不说,但是现在身体应该相当虚弱,已经不适合施术。”    他不置可否,将卷轴接过,却不是观看,还是凝视着她:“所以你打算代替她?”    “普通疗法自然还是可以由她执行,但我认为运用此方法得到痊愈的概率微乎其微。”向尹墨坦白地看着他,“之前的大战导致你哥哥身体超出负荷,虽然南宫施术勉强拖住,但是这个问题不解决根本无计可施。因此,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将他的身体状况倒退回病症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    说着,她又指了指桌前那些厚重本子,都是南宫这几年纪录的宇智波鼬的病历簿。由于对医疗毫不熟悉,她花了好多时间在研究病例上,最后,通过前夜,结合绯山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思考出最适合当下实施的办法。    这样的方案,即使是“不成气候”的她也能做到。    “风险是什么?”听到这句话,佐助露出严肃神情,二度询问。    她的语调很平淡:“我不是说没有吗?”    他想了想,蓦地问:“你知道长门的外道轮回天生么?”    “听说过。”面对他突然改变的话锋,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    “那种时间忍术的代价是施术者的生命。”    她想他应该清楚时间逆转和复活之术的区别,然而,因为同样是关于时间的忍术,所以他才抱有疑问?    “不一样的。何况绯山拥有与神祗沟通的能力,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怎么可能创造出以牺牲自己为前提的巫术?”    佐助将卷轴还她,正色道:“任何逆天术式都有相应的代价,不是么?”    “那么,你认为我是那种会自我牺牲的人么?昨天已经说过了吧?我还得继续活着。”忽而她摆出认真的神态看他,语调清冷。    她有自己的目的,还有尚未完成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这里止步?    佐助没有立即表态,静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也用那样无碍却坚毅的目光与他对视,半晌,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向尹墨听见他微不可闻地叹息。    “那么,实施这个术式需要哪些条件?”    “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术式的改动还没有完成。”说着,她放下支撑脑袋的手,觉得不那么晕眩了。    看她的气色依旧不好,佐助将手轻轻贴在她的额上,感受皮肤温度:“如果它会对你造成伤害,就放弃这个方案,知道吗?”    “怎么,你在担心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开玩笑似的莞尔,避开话题。    没想到佐助郑重地看着她:“是。”    她忽然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把他伸过来的手拉下来:“我没低烧,体温正常。”    “你需要休息。”他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口吻比起昨夜多了点不由分说。无声地对望片刻,她轻轻点头,是妥协,也是逃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