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野在令人安心的气息中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发现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团在某个熟悉却阔别已久的怀抱中。
这人谁啊?
白玉般的皮肤,强有力的胸肌,还有藏在睡袍里若隐若现的两点红。周在野吞了吞口水,稍稍向后退去移开自己贴在上面的嘴,却被人死死控住头,不得动弹。
向下垂眸见到了被自己嘬出的红印,向上翻眼入目就是刀刻斧凿似的下颌线。周在野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来回转眼睛,睫毛唰唰地擦过胸肌。
季逐星被他挠醒了,低下头去看看这只小狼崽又作什么妖。
周在野被季少帅的突然低头一惊,整个人像死而复活的虾子,从痉挛状态一下子挺得笔直,“咚”地一声正巧撞上季逐星向下探的脑袋,歪打正着阻止了他的某些行为。
“唔……”季逐星高挺的鼻子受到猛烈冲击,忍不住地痛呼出来。
周在野干了坏事,自然不敢多言,伸手要替他呼呼,愧疚道:“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季逐星缓过最初的那一波剧痛,又怕小狼担心,忍着余韵安慰他:“我没事,你下次要动之前讲一声。”
还有下次?
周在野还没追究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又搂着自己睡了一宿占尽了便宜,反倒让这黑心兔子倒打一耙,还约定好了下次。
愧疚一扫而空,周在野开始追究正式责任,严肃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季逐星有点委屈。
周在野还有些高烧后遗症,后脑勺时不时传来钝痛,就大概记得昨天有个老医生要扎自己,反问他:“我记得?”
毕竟是个病人,季逐星无话可说,只能心中暗骂这小没良心的。
“今天你别去实验室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他建议道。
周在野听闻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置信说:“你不是不是想借机挑我错误,好扣我工资。”
季逐星看他颇为较真,坚毅的面庞都带上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不屑,这该不会真烧傻了吧。
“这是几?”季逐星竖起两根手指试探道。
周在野一把给他拍下去,“你当我傻啊,是你个二百五。”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正如周在野永远也不会表现出自己傻。
“你昨天吹空调受了寒,晚上发高烧。我替你请过假了,带薪休假歇着吧。”季逐星向他承诺。
周在野扭过头掀起被子检查自己的衣物,还算完好无损,随后转回去,像个贞洁烈女,“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我能对一个病人做什么?别多想,你期待的那种事我只和我未来老婆做。”季逐星揉揉他的脑袋,起身去洗漱。
周在野跟着坐起来,“你找不到老婆的,季逐星。你回你自己房间!别搞得跟偷情似的,最后闹的人尽皆知。”
“你确定让我现在走?”
“那你还打算天天住我这儿吗?”
“好吧,你让我走的哦!”季逐星回头,裹着睡袍衣衫不整地确认道。
“快走快走,”周在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废话真多。”
季逐星明确了是谁的责任,也不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正气凛然地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开完什么正式会议。
他和周在野的寝室分配在住宿区走廊的最中间,隔音效果极好。白天人来人往,门口流量极大,夜里也方便大家有急事能够及时找到少帅汇报。
此时正好是早晨的上班高峰期。
季逐星就这么坦坦荡荡、一脸饕足地穿着睡袍出现在众人眼前。衣衫不整怕什么?追不到老婆才最尴尬。
周在野在床上摸索到了季逐星丢下的睡袍带子,怕他又以此为借口,臭不要脸的又要来占自己便宜,匆忙紧了紧衣口,跑到大门给他送过去。
“季逐星!你带子、落、在、这、了。”
他举着带子、扒着门框,刚好对上众人的视线,后半句话活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一字一字蹦出来。
这也太尴尬了吧!为什么大家都在盯着他和季逐星?
他苦心经营出来的高冷精英形象岂不是就此毁于一旦!
“哇哦!”不知道哪一位围观群众率先反应过来,“少帅一大早就玩这么猛!”
剩下的连连接上:“佩服佩服,不愧是少帅!”
“人不可貌相啊,周队!”
“少帅周队真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啊!”
……
季逐星依旧面无表情,却也不发声阻止,潜台词就是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吹得越天花乱坠越好。周在野一张因生病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举着腰带的手宛若他那天即将盘上季逐星腰的长腿,进退两难。
索性已经这么尴尬了,也不会再更尴尬了。周在野伸出手把季逐星向后一扯,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声把那些八卦的眼神全都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