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召叹了口气也不知究竟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了一句:“如果可以,来日你当真能成事,便取消了这世袭的伯府吧。我家这些年,靠着的不过是祖上荫庇,着实对朝廷没什么贡献。还有,罗姑娘到了北地,我会托人好生照拂,至于母亲的事,还望季夫人不要在查下去了。”
“好。”季子正点头,“我答应你。”
送走了胡召,季子正径直去了楚玉霓的房里。
一进门,季子正便瞧见楚玉霓正在指挥着四喜收拾东西。
他皱眉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只是把这些旧衣裳收拾一下,瞧着还行的送到锦绣楼去换个面貌回来,正巧也能够有个更好的借口去锦绣楼。你这是送走了永安伯世子了?”楚玉霓回过头来给季子正倒了杯茶,随口问道。
季子正点头,将胡召的意思同她说了。
楚玉霓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永安伯世子从不曾离开过京城,岳家军便是还有残部,想来也绝不会留守京城。他一个京城里长大的纨绔公子,是如何执掌了杀伐决断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岳家军呢?”
“你还是倾向于岳夫人没有死?”季子正摸了摸下巴,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胡召瞧着也不是草包,兴许这些事情本就是有人在教着他做。永安伯是个不管事儿的,永安伯夫人这些年也早就忘了还有岳南枝那么一个人,整日里标榜着自己是世家夫人楷模,想必也不会在胡召身上费什么力气了。”
“无论如何,先给长平传信,让她见机行事吧。”楚玉霓深深地吸了口气,神情胶着地看了看四喜,拉着季子正出了门。
她同季子正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应,一抬头就看这季子正盯着方才自己扯过的那块衣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