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这又关三大帮派之一的慈姑会何事,就问道:“慈姑会?” “慈姑花是慈姑会的标志,江湖上道:慈姑花现,乾坤流变。即但凡此花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重大事情发生。不知他们这次所为何事。”宋三语毕,又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不再理睬我。 “慈姑花是马蹄莲的别称,我们刚在红三娘的八方客栈正堂处看到这特意摆放显眼的慈姑花,尚且揣摩不透慈姑会此番用意。之清只要遇上难解之事,一贯就会是这个样子,晏晏切莫责怪于他。”王聪儿解释说道。 “之清?”我问道。 “三哥的大名:宋之清。”添禄说道。 路上又问了些江湖上的基本情况,便各自闭目休神。撇开白莲教,我对这慈姑会倒愈发是有兴趣了,以马蹄莲为标志的慈姑会,到底是怎样一番韵调。 马车颠簸上坡,渐停,下车。四面都是染缸,上面竹竿悬挂些着了色的布料。我这路痴只知道进了一家傍山而建的染布坊,具体位置却是糊涂的紧,只得问道:“这是哪里?” “廊坊白石山的染布坊,分教就在这儿。”王聪儿回答说道。 “廊坊?那便离京城不远,为何不索性把触角伸进京城里,那样发展势力应是更快罢?”我说道。廊坊不就在京城边上。 好赖将来的一段时间要搁这儿混迹,关心关心它的发展也是可以的,反正历史上这时期的白莲教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乾隆老头的宝座还是很安稳的。 这样做还不至于被疑虑身份,万一头上顶着的那“永晏的皇家身份”被挖出来,我汪晏晏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姑娘说的是,要不是前阵子来了个满清狗官端了我们京城的据点,也不至于搬来这里,下次可别让我捉住他。”添禄咬牙切齿地说道。 满清狗官……“前阵子跟着十五爷端了白匪的京城据点,老大可是不知道,那白匪有多难缠......”反应起安禄说过的话来,估计添禄憎恶的官里就有他的影子。 呃,真是无巧不成书。心里默默祈祷安禄可别遇到添禄,看添禄的样子,脑中生的应是鱼死网破的念头,可怕可怕。 陷入自己的小九九中,未留神有人走来跟前。 “舵头。”三人恭敬点头,招呼说道。 那人看我,说道:“之清,这是?” 我抬眸,身前男子长相中正,五官分明,举止间透着磊落之气。 “来入伙的新员,叫做汪晏晏。路子清明,舵头放心。”宋之清说道。 “嗯。”那人看我点头,继续对宋之清说道:“让聪儿安顿去罢,之清你与我进屋,我有些事情要与你相商。” 宋之清点头,随那人离开。 “刚瞧着器宇不凡的人是谁?”我问道。 “他是白莲教的首领,名唤刘之协。你要随我们尊称他为舵头。”王聪儿说道。 我点头应下,被聪儿安排下了住处并划归了教内编制,也算是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有后门到底是方便,古今常理。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平静,聪儿他们都有自己的教中事务需要忙碌,虽顾不上来经常陪我,却也不时托人送些好吃食来表示惦念。 新入伙再加上有宋之清他们庇护,我倒可以悠闲地在白莲教混着日子,每日随着教员操练武艺,功夫愈发进步的快。 “小清狗又来偷学武艺!大家来瞅瞅!” 正在队伍前边耍练功夫耍的欢实,听到后面喧哗叫嚷,随着走过去,只见一个生的浓眉大眼的个把岁数的男童被硬拽着领口腾空提起来,男孩却紧紧的咬住唇,不挣扎也不吭声。 拽他的壮汉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说道:“长点记性,不准再来操练场,听到没有。” 男孩眼里闪着憎恶和倔强,即使嘴角被生生打出了血色,依旧是不发一言。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说着壮汉还欲再来一巴掌。 周围的人怎么没有半分同情之心,这要是再挨一下,指不定打成什么样。 我上前捉住壮汉的胳肘,说道:“小孩子家家而已,这样未免有些恃强凌弱。” 壮汉回头看我,沉吟半晌,说道:“我听三哥提过姑娘,卖您个面子。”语毕把男孩重重摔在地上。 “多谢。”我点头致意,说道。 壮汉走了,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去。我上前欲意搀扶起男孩,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农夫与蛇,手腕被他吭哧一口狠狠咬上,然后听他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小屁孩,你这恩将仇报的劲头是跟谁学的!疼死我了!”我说着仔细端查腕部有没有被咬伤。 “最瞧不起的就是女人,除了哭哭啼啼什么都不会,一点小伤就着急叫嚷。”男孩说着拍拍屁股站起来。 “什么!你竟敢瞧不起女人!”我说道。 “那又如何,怪不得古人以男为阳,女为阴,负阳而抱阴,男尊女卑才是遵循自然之法。肯定就是因为女人除了哭,一点其他本事都没有。”男孩说着走上前趁我不备,狠把推我坐到地上,嗤鼻说道:“走开点,臭娘们。” “可以,很好。”我说着微笑站起来,管他什么不欺负弱小的大道理,姑奶奶我今天就要恃强凌弱了,怎么着!“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汪晏晏的大名倒着写。”我语毕,就立刻上去揍这混小子。 到底他是“弱小”,没两下就被我压制在地上不得动弹,我骑坐在他身上,一拳抡过去,说道:“现在你到底服不服姑娘?!” 又是刚刚那神情,不哭不闹,紧咬嘴唇,直着脖子硬挺着嚷道:“不服!” 我控制到不伤人的力度接着上去一拳,再问道:“服不服?” “不服!” 又一拳:“服不服?” “不服!” “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简直要气死我。”我气馁的叹口气,说道。 “哇”的一声,他忽然大声嚎啕起来,涕泗横流。 “哎,小子你别哭啊,你别哭。我不打你了还不成吗?我都没敢使力,打疼了吗?”我不知所措地说道,然后赶忙扶他起来,他竟一屁股坐到那里,自顾自的哭泣起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对不起还不行吗?”我说道。 “对...我就...是有的生没的养的兔崽子,我服...了你了。你现在...能不能走,让我一个人哭会儿。”男孩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沉吟。 “走!”他吼道。 “哦,走就走,别那么凶嘛。”我说着默默地离开。 回到住的大通铺,思前想后的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倒杯热茶给自己喝。 一块住的俩姑娘一同进屋,见我,云儿说道:“晏晏,我听说今儿在操练场上你庇护了小清狗,真的假的?” “嗯。”我点头,继续说道:“看那男孩被一个壮汉欺负,于心不忍。” “晏晏你下次快别这样做了!多亏你是三哥他们领来的人,不然因为此次帮他,你以后定会被大家排挤。”月儿说道。 “排挤?这如何说起?”我懵,问道。 两个八卦的小丫头,早已放下手中的盥洗铜盆,围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茶。 只听云儿继续说道:“他路子不好。” “来历不明?”我问道。 “那样可倒好,关键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爹可是满清的大官。”霞儿抢着说道。 “满清大官?能有多大?”我笑,说着喂了自己一口水喝。 “晏晏看你这样子,你可真不能瞧不上。我给你说,他爹可是诨号“鱼皮鞑子”的二等超勇公多拉尔·海兰察!”霞儿说道。 “噗!”我一口水喷出来,确认的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