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十几年,一直都是两个政府:商靖渊苟延残喘的中央政府,大总统“统治下”的名义政府。
两个政府没有打起来,也是有缘由的。一开始,商靖渊比较强势,前任大总统干不掉他这几年商靖渊的军事力量远不如从前了,但大总统却换了人,现任大总统是得过且过之人,商靖渊不惹他,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这几年各方军阀的力量发生了巨大变化,南方和北方自然不用说了,一直强势,且越来越强势,另一方面就是谢旌这位新贵的崛起。
再加上国外势力的渗透,如今的形势已到了不可不变的地步。
至于怎么变,楚毅雄电话里自然不好说,便借着他四十五大寿的名义,邀谢旌去郑省兰城。
楚毅雄没说的事,谢旌是知道的。青偃早就把这十年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说过了。
只不过,这件事的发生比青偃的前世早了两年,想来应该是因曹穆山势力的瓦解,而谢家又迅速崛起的缘故。
简而言之,就是国家需要统一。那么,商靖渊就不应该再存在,而大总统的位置也该让给压得住所有军阀的人来坐。
谢旌握着青偃的手,冷哼了一声:“怎么就这么算了?既然这仗免不了,那商靖渊就由我来动手。夏家还有人呢,这仇不能不报。”
青偃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师傅那么告诫她,自然是为了她好,希望她不要困在仇恨里,更不希望她以卵击石。可是父母的死,夏家的仇,这是烙在她骨中的,怎么可能真一笑泯恩仇?有师傅的话,她可以选择遗忘但她是夏晏,她不可能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她的这些心思,她不说,谢旌都明白。
谢旌继续道:“这一次,我们堂堂正正地让商靖渊给你父母磕头认错!”
青偃不由地反握谢旌的手:“谢旌,先不说商靖渊,我想知道对于这桩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谢旌沉默了片许,说道:“如果我说,我想做逃兵,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青偃一愣,随之想起了刚从庸城归来时,谢旌说的话。为了避开青偃重生十年后的那一劫,谢旌打算放弃这里的一切,与她远渡重洋。
既然是准备离开的,那么他就不愿意再多掺和这里的一切。
谢旌一见青偃的眼神,便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道:“你也别觉得都是为了你的事。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做督理原本是接老谢的班,然后便是被形势推着走。大总统的位子我没兴趣,做大总统身边的跟班更不可能,那么我掺和这些事做什么呢?”
青偃深深地看着谢旌,扯起嘴角笑了笑:“谢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要说你没抱负,总统的位子你是没兴趣,可你和我父亲一样,想做改变这个国家的人。”
谢旌苦笑:“可是你都把未来的事告诉我了,我能改变什么呢?有没有我,这个国家都会统一,即便是名义上的至于和海国之战,我们也避免不了。我不是神,无法力挽狂澜。”
青偃说:“谢旌,不要说你能不能做,而是你愿不愿做,想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