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也不是不明白青偃没有能力赔偿,可这事就这么过去吗?她又不甘心,更可况,青偃的态度那么差。
谢蔷看到谢旌,一个激灵道:“损坏主人家巨额之物,你们警察局怎么判的?”
谢旌想了想,回道:“那得看看物品值多少钱看。”
谢蔷又问:“这幅画我花了两万大洋,卖了好几个人情才买回来的,大哥你说怎么判?”
谢旌有些遗憾地看着青偃:“这么贵啊,那估计得坐上一辈子的牢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要给她定罪,你得证明这画是她弄脏的,有证据吗?”
谢蔷指了指海棠:“海棠是证人。”
谢旌目光落在海棠身上:“你确定这画是她弄脏的?我提醒你一句,做假证,也是要坐牢的。”
海棠的眼神闪烁了下,但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傅青偃弄坏的!”
谢旌问青偃:“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偃伸出手:“让我看看画。”
谢旌笑道:“这可是证物,你又是嫌疑人,你想看啊,不方便吧。”
青偃道:“上了警察局,也得给人自证的机会吧?如果大少爷不放心,怕我对这幅画做手脚,那劳烦您拿着,我就在边上看,成吗?”
谢旌“嗯”了一声:“成。”说着便把画摊了开来。
青偃探身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几遍才道:“我没办法证明自己没有弄脏这幅画,不过”冷冷扫了一遍谢蔷、海棠和大姨太太,她道,“我能证明,这幅画一文不值!”
谢蔷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这画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青偃道:“自然是假的。”
谢蔷不信:“你凭什么说这画是假的?!”
青偃问谢蔷:“一般人作画,追求墨趣的,用生宣,想要工笔效果的,用半生半熟宣纸,或者干脆用熟宣。请问大小姐,希文先生作这幅画,用了哪种宣纸?”
谢蔷只知道希文先生的画难求,收藏一幅有面子,至于这画用的什么纸,她哪知道,便斜眼看了看,见画中人物清晰,没有大团的墨色,回道:“半生半熟宣纸吧。”
青偃冷冷一笑,趁谢旌不备,一把夺过画,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二话不说,将那画扔进了鱼缸之中。
“你疯了!”谢蔷冲过去捞画,青偃却比她快一步,一把抓出了已湿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