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榕送想容回去的路上,道,“你要不要搬过来同我住?” 想容思索了一下,“还是算了,我与这陈家还有些事没算完。”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今天陈府有些不对,平日是安静的宅子,今日确实吵闹了起来,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陈纱远远就看见了送李想容回来的陈榕,眼神一红,疾步走了上去,骂道,“你这个贱人,没想到你这般不要脸勾结了他,是不是你们联手害死了祖母!”说着她眼泪就留了下来。 想容有些没反应过来,陈老太太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没有理癫狂的陈纱,推着椅子进了内堂,本来不大的佛堂里面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神色冰冷,面容麻木,她想里面看过去中间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众人见她回来了,脸色一变,陈勇看着身后的陈榕怒道,“你来干什么!你走,陈家不欢迎你。” 陈榕冷笑道,“你当我想来?我不过是送她回来。” 陈勇看着想容,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当年和你娘……” 她打断了陈勇,“四叔都告诉我了,现在这不当紧吧,祖母是怎么回事?” 陈勇面色悲痛,走上前去掀开了白布,陈老太太的尸体早就僵硬了,应该死了有一段时辰了,脸上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了一起,似是死前遭受了什么痛苦,但身上并没有伤痕,只是后脑有一处淤青,看着倒地的佛像,应当是礼佛的时候被佛像砸死的。 只是这看似简单的现场到处透着一股子怪异,陈勇陈义两兄弟显然是不相信老太太会被佛像砸死,可以实在没有可以怀疑的嫌疑人。 陈纱在一旁嘤嘤哭泣,指着想容尖叫道,“爹,是她,是她杀了祖母,一定是的!” 想容冷静道,“哦?祖母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了她?” 陈纱早已失去心智,喊道,“你就是报复祖母要把你发卖到山里!” 说完这句话,她脸色一白,一旁的两位伯母也皱起了眉头,陈勇和陈忠两兄弟一愣,惊诧道,“什么?!母亲要发卖想容?” 陈纱自知事情已经闹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硬着头皮道,“是又怎样!她心怀不轨一开始来我们府上就是那几间铺子,我前几日和祖母一起试探过了,她就是想独吞!她不安好心!祖母也是为了陈家才出此下策。” 陈勇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体一僵目光却是看向了李想容。 陈纱见这番话似乎得到了陈勇的支持,胆子大了些,“祖母不过就是想吓吓她,谁知她当真了,如今更是杀害了祖母,父亲,我们把她送去见官吧。” 想容被这一家人生生气笑了,现在倒是怀疑上她了,她拍着自己的腿冷笑道,“托祖母的福,我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我如何杀害她?” 陈纱指着身后面无表情的陈榕道,“是他帮你的,陈府上下皆知,他当年和你娘苟且的事情,保不齐你就是当年的孽种!” 陈勇脸色一白,“纱纱住嘴!” 陈纱见想容身后的陈榕面色不对,急急的继续道,“当年姑姑那般不知廉耻的和自己的弟弟厮混在一起,若不是我爹,这件事就闹得人尽皆知,我陈家如何还有脸面立足。” 陈榕一怔,然后渐渐笑了起来,“哈哈哈,大哥,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了吧。” 陈勇双手扶额,很是痛苦,低低道,“四弟,是母亲吩咐我的,我实在没有办法……” ***** 夏日的午间最是让人困意不止,陈姝从外面急急的跑进来喊道,“好热啊,来人,拿些冰来。” 她刚踏进屋子就看见了一对不认识的夫妇身后还引着一个孩子,陈立轻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像什么样子!” 陈姝委屈的站在了父亲身旁打量这三人,那孩子面容俊秀衣裳略微破旧,身子很是瘦弱,此时站在那里无悲无喜,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那对夫妇倒是穿着光鲜,对着陈姝一脸谄笑,“陈小姐真是天生丽质,活泼可爱。” 陈立大笑,拉过陈姝,指着那孩子道,“姝姝,他以后就是你弟弟了,你是姐姐了。” 那夫妇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低头哈腰道,“还请老爷赐名。” 陈姝看着那少年不为所动,像一块木头,她兴奋道,“爹爹,叫他陈榕吧。” 陈立笑着道了一声好,就让陈姝带着陈榕进了后院,走之前她一转头似乎看见了小厮端出一盘东西,上面盖着红色的绸布。 她叹了口气,牵起了那孩子冰凉的双手,拉着他走了,那孩子也没有反抗,只是乖顺的跟着她。 走到后院,她甩开了那人的手,怒道,“你爹娘要把你卖了!你不生气吗!” 那孩子依旧是没什么反应,“他们不是我爹娘。”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既然来了我家,就是我弟弟了,你若是听话,我自然会疼你。”说着指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陈榕吗?” 陈榕只是望了一眼树,并没有接话。 她急道,“你就跟这棵榕树一样,是个木头! ” 跟在身边的陈榕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笑起来如花一般的孩子,脸一红结巴道,“有……有什么好笑的!” 陈榕走到了树下,几下就爬了上去,坐在树枝上微微一笑,“小姐,这是槐树。”他做在上面用力摇晃了一下,顿时花瓣纷飞。 她起的耳朵都红了,狡辩道,“我说这是榕树这便是榕树!你下来!”说着就双手并用打算爬树,她也渐渐爬了上去,只是到了树中间的时候,双手顿感无力,往下看了一眼,有些害怕上不来下不去,她看着坐在上面潇洒的陈榕,眼眶一红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榕见她这样了,几步就下了树,向她伸出双手,“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她看着陈榕瘦弱的身躯,顿时摇了摇头,哭喊道,“都怪你,你去喊人来。”这句话还未说完,双手一松就直直从后面倒了过去,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咚——一声,她没有感觉到很大疼痛,似乎还软软的,她睁开眼睛,见下面还压着陈榕,他果然是接住了她,陈榕闷哼一声,她急忙站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陈榕揉了揉后背,又是温柔一笑,“小姐,我说我会接住你的。” 陈姝看他也算就了自己,脸一红,偏过头,“不是小姐,是姐姐。” ………… 时光渐远,陈姝有三个哥哥,大哥沉迷武学,二哥想成为文豪,三哥就更奇怪了,常年在外美名其曰探险……她这是第一次做姐姐,显然是对陈榕关爱有加。 她看陈榕身体瘦弱,就想法设法带些好吃的给他。陈榕向来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很少回家,每回见他,他都变得越发老成了,但只要是回来她便是高兴的。 陈榕回来都必定会给她带些小礼物,一开始是些木头陶器之类的,但她似乎不是很喜欢,倒是有一回他偶然在街上随手拿的玉佩发簪她倒是很喜欢的紧,这回去了苏州,给她带了一块苏绣帕子,他微微一笑内心火热了起来,想来她会很喜欢。 他进了门后,就直接来到了后院,进了她的屋子后见一人站在书案前,他急急走了上去,在那人回头后,他脸微微一冷,平淡道,“你怎会在这里?姐姐呢?” 那少女名唤董萱是夫人的本家的女儿,她看着眼前的陈榕身材挺拔,面冠如玉,想着这便是自己以后的夫君了,脸色一红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也是来找姝姐姐的……她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陈榕手上的绢帕,羡慕道,“榕哥哥,这帕子上面的刺绣好生精致,可否借我一看。” 陈榕看着眼前的少女神色复杂,这是义父为他说的亲,想来也是为了能留住他,他苦笑,心道,只要她在一日,他又如何舍得离开陈家。 陈姝听到陈榕回来了,就急急的从书院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到了陈榕拿着帕子似是要给董萱的这副郎情妾意的场景,她心头一窒,慌了神急忙道,“啊,你们继续……”然后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陈榕心下一暗,也跟着追了出去,留下董萱一个人留在屋子中。 他在园中假山的缝隙中找到了她,陈姝躲在角落中,把脸埋在膝间,显得很是无助,他走了过去,拉起了她,抹去了她的泪珠,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躲在这里干什么?” 陈姝见他追过来了,作势就要逃,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抱了个满怀。 起初陈姝还在挣扎,奈何实在是力气及不上陈榕,死死地被他缠住,直到他说了声,“姐姐,我好想你。” 她一愣,在他怀中无声的留着泪,怨道,“你想我的方法就是一回来跟你的董妹妹在一处叙旧吗?” 他细细埋在她发间嗅了嗅,说道,“那是你的房间,我是去找你的,谁知道她也在哪里。” 怀中的少女渐渐平静了下来,从陈榕怀里抬起头,苦笑道,“你去找她也是正常,毕竟她才是你未来的娘子,我是你……姐姐……” 陈榕最看不得她这副样子,明明最是不羁的少女,却偏要装作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他恨恨的把她推在了墙边,凸起的石头硌到了她的背部,她痛呼一声,却被陈榕钻了空子,双唇贴上她的,更是连舌头都趁乱伸了进去,伴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起舞。 空气中渐渐传来了咂咂水声,陈姝被他这番动作弄得又羞又气,身子却变得瘫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她慢慢的往下滑去,陈榕却偏偏不肯放开,一条腿挤进了她的双腿中间踩在了假山上的石头上,她最后直接坐在了陈榕的一条腿上被生生的又抬高了些,她红着脸微微喘息着,脑子一空,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榕放开了她被欺负的红肿的唇瓣,向着香颈移动,恢复意识的陈姝抱着他的肩推拒着,他一不做二不休,拉住了她的手向他的身下探去,陈姝入手了一片灼热,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手一抖想躲开,偏生陈榕不让,伏在她肩上哑声道,“你觉得我会对姐姐做这样的事情吗。” 陈榕把她放了下来,整了整被弄皱的裙摆,把她搂在怀中轻柔的抚着她刚才被弄痛的后背。 她缓了半晌,带着哭腔嘶哑道,“爹爹……爹爹不会同意的……” 他笑了一声,看着她坚定道“你确定你要和我在一起吗,以往你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回避了我。” 陈姝撅了撅嘴,垫脚亲了亲他的唇,盈盈一笑,“你觉得姐姐会对弟弟做这样的事吗?” 陈榕餍足的一笑,从怀中拿出了那块锦帕,递到她手上道,“这是我去苏州带回来的礼物。” 她却是有些嫌弃,“我才不要她碰过的东西呢。” 陈榕展开了叠成四方的帕子,见右下角绣了一个姝字,这才满意的收了下来,他眼睛里溢满了笑意轻声道,“放心吧,她没碰过,都是你的。” 两人从假山处做贼一般的逃了出去,却没见到后面的树下站着满脸怨毒的董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