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阁内,一身黑衣的老婆子奄奄一息的趴伏于厅堂中央,那破败不堪的衣服上满满皆是干涸的血迹。
空空荡荡的大厅之内,突而响起了鬼魅而嘶哑的声音,“婆婆,你当真不医?”
“老朽贱命一条,怎敢浪费阁主的灵丹妙药,但求阁主允我一个心愿,放过千凝。”老婆子嘴唇干裂,五脏六腑早已千疮百孔,每吐露一个字,那身上的疼痛感便又加深几分,待她一句话说完,那皮开肉绽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伤口被咸咸的汗水泡着,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天煞既出,有求必应一达夙愿,魂飞魄散。
从此以后这人世间少了一个神出鬼没,妙手回春的鬼医,却换回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这买卖无论怎么算都是亏,天煞阁阁主破例的再次问道,“婆婆,你可愿活?”
老婆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皮肉,咬着牙艰难的开口:“古家怨我,辱我,我皆可受可我女儿何其无辜,她们怎么敢……”
老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终是死不瞑目。
有黑影至暗处走来,“我们已收了那人的银两,若是阁主应了这老婆子所求,怕是对那位不好交代。”
既是商人又哪有与钱过不去的道理,阁主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气,“这老婆子不是研制了教人性情大变的丹药么,拿去予古千凝服下。”
黑影啧啧两声,舔了舔嘴角:“那人要毁了古千凝,老婆子要我们放了古千凝,此法到是两全。”
黑影从老婆子怀中取出药瓶,转身走向天煞阁最深处的屋子,那屋子正中央躺着一妙龄女子,她摸了一把那人的睡颜,“多美的女子,可惜了!”
黑影撬开这人的嘴将丹药送了进去,趁着夜色弃如敝履般将人扔进了古家大院。
一个月后,世人传言古家长女求爱不得性情大变,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
同年,古家长女与朝中最不得志的王爷喜结连理,从此夜夜笙歌终成南耀最大笑话。
一年后
在南耀古府,昏迷半月之久的古千凝慢慢睁开了双眼,黯然的瞳眸渐渐变得清明,她起身环视了四周,入眼皆是满满的陌生感。
那日,她听说黄山这阵子老有震感,众专家勘察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她不信那个邪,瞒着众人悄摸揣着双肩包,带着自己的手机哧溜哧溜入了山。
直播一半,脚底的山路突然摇晃,她如来时一般哧溜哧溜的滚了下去。
她还未来得及感叹自己的大难不死,却另有一段冗长的记忆来势汹汹的袭来,原来这具肉身的主人与她本名相同,皆叫古千凝。那人虽长在将军府又是嫡女,可偏偏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故而被父亲独宠。
两年后,其母的闺中密友成了她后妈,这后妈待她也好,后期虽为她添了弟妹却依旧独宠她一人。
这肉身的主人明明生在好家庭,偏做尽人尽可夫之事,得了一个千夫所指的骂名,这一次更是下了狠药毒死腹中胎儿致一尸两命,平白便宜了她这外乡人。
莫湮寒冷眼看着眼前的毒妇,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相公啊!”古千凝被这人问得一脸懵逼,七拼八凑的记忆之中,确实与这张脸拜过堂,莫不是下岗了?
莫湮寒蹙眉,“签了和离书,赶紧走吧。”
古千凝瞪大了双眼,沃特,我才刚来你就给我飞机票?
“我不走,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张脸我还没看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