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思想(1 / 2)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清穿)首页

宁寿宫正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内外檐装修及室内间隔、陈设皆仿坤宁宫所建。太后住在东边里间,外面这两间与客厅相通中间仅用纱帘相隔。

这日宾客较多,纱帘便束拢起来。三间房连在一起,庞大的空间里几乎坐满了人。

佟宝珠才到门外的石阶下站在门外的宫人便高声唱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待她上了台阶,走到殿门口殿内的人早已起身除了太后和太妃们之外众人全都唱呼见礼。

“都赶快起身。今儿是贺太后的乔迁之喜太后不喜拘束我们也都随便些就当是个寻常家宴,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佟宝珠的话刚落,太后就笑着接话:“还是皇后最懂哀家的心思。都不用那么多礼节了想喝茶的喝茶想吃点心的吃点心喜欢听戏听曲儿的去后面的戏楼。那边也正热闹着。”

看见跟在佟宝珠身后的两名宫人捧着礼盒笑意更深了些“皇后又要送哀家什么?”礼物快要堆成山了但她仍很期待皇后的礼物。皇后的礼物总是最得她心意。

“这是隆科多媳妇孝敬皇额娘的。”佟宝珠让两名宫人上前一些,打开礼盒展示给她看,“隆科多媳妇让人用绿玉髓雕琢了一柄玉如意和一套餐具。现今只有玉如意完成餐具还需打磨她就去媳妇那里,向媳妇讨要花色好的碗碟补上。”

太后已经伸手拿到镶着牡丹花彩的瓷碗了,听到此话,往青绿剔透的玉如意看了一眼。玉如意普通,下面的花托算得上是别致。即使别致,放在珍宝无数的皇宫里,也就是一件寻常之物。

但如果有一套同质的碗碟搭配,那就格外不一样。等到天再热些,吃凉食冰碗,往桌子上一摆,就很有食欲。

“这孩子有心了。”太后端详着手中的瓷碗,笑问,“她人呢?”

“她身体有些不适,愁眉苦脸的,媳妇担心她扫皇额娘的兴致,便让她回去了。等过两日,身体好些,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她们说话的时候,室内坐的嫔妃和命妇们,表面看来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或是低着头和旁边的人切切私语,其实多半数人都在支着耳朵听呢。

想从太后和皇后的对话里,得些有用的信息。

此时,某些人听到说隆科多夫人身体不适,暗自发笑,不是身上有病,是有心病。有个会勾引人的妖艳贱货在府里,搁谁头上,都是件极为糟心的事,能笑得起来才怪。

隆科多纳了他庶岳母为妾这件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再加上佟佳氏在朝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虽然小报上未刊登,但经过口口相传,京城里几乎人人皆知。

太后和大多数人知道的信息基本差不多,只知道这个结果,并不知其中内情。

她也为隆科多夫人报不平。

听说对方身体不适,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大约是心情不佳。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凑,听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就寻了个理由没过来。

太后关切地说:“皇后派个太医过去瞅瞅,年轻人别把小病不当回事,到老了落下病根。家里安稳了,男人们才能安心当差。”

“儿媳已经让胡大人过去了。”佟宝珠笑着转了话,“皇额娘,这套餐具能入得了您的眼吧?”

太后往殿门口瞟了一眼,又继续端详碗上的花纹。牡丹的花色由深入浅,过渡十分自然花枝上站的黄身蓝尾凤鸟,姿态栩栩如生,再加上旁边黄底蓝云纹和红色的寿字,无一处不得她的心意。

“这套餐具出自景德镇的官窑,唐英之手,上面的图案是儿媳画的草图,他精修之后绘制。原是儿媳给皇额娘准备的寿诞礼物,隆科多媳妇一眼就看中了它,非要拿这套不可。还再三央求儿媳,一定要说这是她送的。”佟宝珠的话看似像是不满的报怨。但谁都能听出来,话里的亲密。

隆科多的夫人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很好呢!众人瞬间又觉得有一个小小的贱妾扰心,也不算是什么事。你再得宠,还能翻到天去?皇后娘娘这里,就翻不过去。

隆科多的正室夫人有皇后娘娘撑腰,得不得隆科多的心,都能在佟家屹立不倒,那贱妾永远都是贱妾。

“好东西就该早些拿给哀家嘛。”太后把碗递给宫人,笑呵呵道:“不用收起来了,今儿中午用膳就用它。”

脸上涂着油彩,穿着戏服的九阿哥,终于等到这边的话题结束,忙不迭的凑过来,“皇祖母、皇额娘快去戏楼啊!孙儿表演孙悟空大闹天宫为皇祖母贺喜。”

“这是谁呀!”九阿哥进门,太后就看出是他了,但她装着没认出来,“谁负责的戏班子,怎么让一个小戏子跑到这里来了?还不拖出去打。”

“皇祖母,是我呀!庄亲王家的世子,您的亲孙子胤禟哇,可不能打。打伤了,您会心疼。”九阿哥笑嘻嘻道,“快点快点去后面的戏楼,都准备齐活了,马上就能开戏。”

殿内一阵哄笑,纷纷说九阿哥的扮相好,说他有孝心。为了让太后高兴,亲自上场,对他的表演十分期待如何如何。

德妃看着脸色铁青的宜妃,不禁在心里暗笑,被自己说着了,这老九当真当上了戏子。

太后看了一眼窗台下的水漏,快到了开膳的时候。这日的安排是,午膳后去戏楼看戏。伶人是五阿哥从宫外带进来的,早上便开始演唱了,此时有不少人在那里听。

她对新戏还挺期待,早就想过去,无奈这边不停的来人,又坐着不走。她也跟着脱不开身。

此时见众人的热情这么高涨,于是笑道:“这样吧,咱们一边用膳一边看戏。小几上摆不下碗碟,就上流水宴,吃完一道上一道。”

此时戏楼外面,年轻的太监德柱,正在问他的主子:“爷,方才那位姑娘唱的如何?”

太子扭头看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关注姑娘?”

德柱笑呵呵道:“没呀!没总关注呀!奴才是想,主子若是认为她唱的好,奴才就过去赏她二两银子。”又道,“奴才听着,她唱的极好。虽然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好听,入耳的很。”

太子:“你认为她是伶人?”

“难道不是吗?”德柱睁着大眼睛反问道。

“伶人的服饰即使色彩明丽,也不可能用杭丝。”太子道,“应该是哪家的姑娘。”

德柱恍然大悟似的“喔”了一声。接着又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呀!这么没教养,光天化日之下露脸。还想不想嫁出去呀?”

“你这个奴才,说的什么话!大家姑娘岂是你能议论的。”太子直视着前方说。

德柱赶紧掌嘴:“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自个儿罚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