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劝不住。
不过好在这位皇后虽是个绣花枕头,可生下的皇子却遗承了皇帝爷的优点,能文能武,沉稳内敛。
倒是也没什么人再说什么了。
谁叫旁的女人没本事,生不出太子那样的孩子,生是给自己那没用的娘长了十二分的威风,母凭子贵,谁也撼动不得。
这叫傻人有傻福。
也正是太子爷将受封了,皇后才如此火急火燎,古人说先成家后立业,虽说如今天下太平了,可景欢是岳朝的继承人,更被皇帝爷寄予厚望,若是难有后嗣,只怕也是......功亏一篑。
柳妃晓得皇后的思量,更听闻前些日子皇后召了一个方士进宫,不晓得那方士说了些什么,总之,这些日子后宫里并不太平。
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啊。
她那宫里攒的仙居客上的新本子还没看完呢,足足十二册,攒了得有大半年的剧情,谁想到正要通宵看完呢,她都回了皇帝爷侍寝的,谁想到这作天作地的皇后左一趟闹腾,右一趟闹腾的,生生折磨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于是柳妃灵机一动:“前些日子才迁都,娘娘同太子爷也有好久不见了吧。”
皇后没聊赖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正是呢,本宫实在想念得紧,欢欢和本宫从未分离过这么长的时间。”
在场的嫔妃皆忍着笑。
太子名景欢,皇后自小便唤他欢欢,后来大了,太子爷不乐意了,皇后便很少在外人面前唤他欢欢,可到底叫的时日长了,再难改口了,有时不注意仍是会口误。
柳妃清了清嗓音:“皇后娘娘不若称病,将太子爷先诓回来,再将选秀事宜一应备好,太子爷是至纯至孝之人,定不会罔顾了您的心意的。”
皇后有些迟疑:“这......欢欢他能答应吗?”
这孩子自小就很有主意,岂能乖乖听她的?
柳妃却是轻轻一笑:“届时自有办法,臣妾那些话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柳妃偷偷掩笑,想着,若是以太子之地位、相貌充当话本里的男主角,再为他安排一个女主角,少年人正是热血浪漫的时候,此时他们这些做长辈悄无声息的安排一场邂逅,还怕这些少年人不束手就擒?
“太子爷行军已久,定对这些风月之事不甚了解,只要咱们加以引导,那书中不是说了么,才子佳人,只要气氛烘托得到,怕二人不海誓山盟?到时候只怕太子爷得求着娘娘您赐婚呢!”
这话......听着倒很有道理
众妃散去,皇后扯着折影的手腕子:“你说柳妃的话能信吗?”
折影叹了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少主子那脾气您也是晓得的,您上月寄去的信他可是没回?这些年多少贵女、绝色咱们都试过了,少主子愣是没一个动心的,若非奴婢从小见他长大,可都要认同坊间所言,太子爷是中意男子了。”
这话一说完,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算命的上月说,欢欢今岁必会红鸾心动,若无妻房填命里所缺,恐怕日后一切艰难。
“唉,罢了,只要不是男子、娼妓,便是他看中个乞丐,本宫都能立马替他把婚事操办了。”
折影笑着揉了揉皇后的太阳穴:“奴婢晓得娘娘和陛下都不是嫌贫爱富的家翁,真真正正想自己的孩子们幸福呢。”
可这份心思倒也要有人肯领受才行。
太子爷可不就是为了躲着自家爹娘的唠叨才迟迟不肯随着他们一起的迁都的么。
陪都
景欢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方才好过些。
素月捻了一颗葡萄喂给景欢,她衣衫轻薄,胸口的大好风景几乎呼之欲出,景欢躺在她大腿上,看着她递过来的葡萄还有那张鲜艳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红唇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一闪而逝,很快换了笑脸:“我不喜葡萄。”
素月丢了葡萄顺势瘫在景欢身上,他却当她空气一般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当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素月暗自气恼:这俊俏郎君果真不是吃肉的。
“爷日日来这脂粉楼,只点奴家的花牌,可又不许奴家伺候您,这是想赏画呢。”她装作生气,将脸别向一边,眉头微蹙,颇有种西子捧心的柔弱感,只可惜景欢并不吃这一套。
楼外的脚步声重了,景欢眯了眯眼睛,一把将素月推开,抖了抖衣袍。
一人从后窗户翻上来,停在他二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报告道:“爷,那边来信了,主母病重,想见您一面。”
说完又翻了出去。
景欢摸了一把素月的脸,满目惜色:“美人儿,今日陪你不成了,你也听见了方才我那随从的话,咱们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