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日要回门,两人都早早的起了。这会儿刚洗漱完,吃着布好的几样清粥小菜,也还爽口。 在李湛也叶舒窈大婚的第二日,叶重就带着韩氏回了江陵,他心里也是想多待几日,奈何身为一方父母,他没有太多的时间逗留。故今日回门,两人定下回江陵。 因着天气正好,路边的景色也是迷人,两人赶了三日的路,还算不得疲累。李湛自是奔波惯的,却担心媳妇吃不消,只可惜他那媳妇没给他怜香惜玉的机会,一路上就如郊游一般开心。 当两人入了江陵叶府,韩氏开心的眼中都泛起了泪花。虽叶舒窈之前就提过,回门这日她同阿湛会回江陵。 但毕竟江陵和京中算不得太近,李湛贵为王爷,要忙的事情多,她便没报什么希望。今日见着两人回来,韩氏心中别提多开心,一直拉着叶舒窈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就好像多久未见一样。 可是这开心的时日多了,叶重和韩氏都有些犯愁,哪有女儿回门一住就是半月余的。且那闲王也是不着急,就好像要在叶府一直住下一样。 终还是叶重沉不住,就将二人半推半哄的,赶回了京。临走时叶舒窈还不忘为难自己父亲一次,非要带着欣溶回京,说京中阿湛忙,怕自己一人在王府憋闷坏了。 李湛也帮着求情,叶重拗不过,加上欣溶自己也点了头,一行三人便回了京。 回去的路上多个欣溶,李湛怕不方便,就自己骑马,让二人乘车。可走着走着李湛就觉出不对,因叶淑窈晚上非要同欣溶睡,愣是让他独守了三日的空房。 抱着媳妇睡觉的日子李湛都习惯了,突然身旁没有那娇软的人儿,他一连三日都没能睡好。 叶淑窈这三日可是好生开心,没了那个色.魔吃她豆腐,这晚上睡觉都觉踏实。 终于回来王府,李湛的清苦日子可算熬到头了。他命下人给叶欣溶收拾出个小院,虽院子不大,但采光极好,院子也清幽的很,倒合适欣溶的性子。 欣溶没有叶淑窈的精力和体力,三日路程下来,身子已是疲累,用过晚饭就回去自己的小院。 坐在榻上,她环顾四周,心中就觉开心。长这么大,她还未去过太远的地方,且还有二姐陪着,想着日子定会不错。 欣溶的性子虽很平和,不争不怒,可也羡慕二姐自由。她从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只顾着过好自己,不多言不多话,可对于生活,她也有她的期许。 终还是太过疲累,她也没想多会儿,就沉沉的睡了。 回到王府的叶舒窈自知好日子到头了,因李湛的说辞,她也不敢在府中与他分屋而睡,只得又变成任人欺.凌的小白兔。 其实也没有多惨,李湛还是很把握着分寸的。晚上也只敢在言语上挑逗,最多就是拥着她入眠,旁的是不敢动作。 回京的这段日子,李湛时常带着叶舒窈去宫中坐会儿。让皇后觉得,这成了婚的小儿子就是不一样,心不似之前那般野,所以对叶舒窈的喜欢就又多了几分。 这日刚好是太子长子的满月宴。他这个大哥,年纪快进三十,之前有过两个孩子,只是都是女儿,着实让皇帝老子好生着急。 这次可算是个儿子,所以云纵帝下旨,这个皇孙满月宴可是风风光光的大办,以示他对这个皇孙的爱重。 因怕欣溶无聊,二人决定带着她一道入宫瞧瞧。开始欣溶还推辞,可叶舒窈劝道:“小欣溶,我们就一道去吧。皇宫又不吃人,何况那可是云纵最华贵的地方,你去瞧瞧也是好的。难道你都不好奇吗?你还同我说,也想如我般多走走看看,那皇宫可就是难得一见的去处。” 被叶舒窈一勾搭,欣溶内心也觉痒痒,更何况李湛还在一旁帮腔,说些皇宫的奇特之处,便未经得起诱惑,同二人一同入了宫中。 皇宫中的恢弘华贵,自是她这种深居闺中的小姑娘没见过的,饶是她平日性子淡薄,还是不禁感叹天家的奢华和威严。 入了皇宫,李湛带着两人直接去了太子的东宫,先去看看自己的小侄儿。 直到要去见太子和太子妃,欣溶才开始有些后悔,这宫中的人都是极尊贵的,她这样的身份总觉得不合时宜。不是她妄自菲薄和自卑,只是觉得好像永远不该有交集的人,忽的遇见了,心中总是有些忐忑。 太子李忱也很满意这个弟媳妇,至少让阿湛的生活看起来越发像样了。所以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不仅对叶舒窈好,对欣溶这个堂妹也极为客气。 叶舒窈留欣溶陪太子妃说话,自己和阿湛去见过皇上皇后,在那处做了好一会才回来。 回来时叶舒窈见太子妃还在同欣溶说话,不免有些惊讶。 见两人回来,太子妃起身过来说:“舒窈,你这个妹妹我很喜欢,性子很好,想来叶家定是很会教导女儿。” 叶舒窈心里暗暗笑了,心想,哎我说太子妃嫂嫂,你是没见过叶家另外那个女儿,见过了估计你要抽自己嘴巴。 叶舒窈当然知道她的小欣溶好,这样淡然的性子,即使遇着如许氏那样的嫡母,仍然不悲切,也不锐利,端端的活成她自己的样子,能不好吗。 算着离宴会开始的时间不远,太子同太子妃出去打点,留他们三人自便。 欣溶心中也觉意外,没想到这皇家的人还真都如她二姐夫一样随和。不过她想到之前来过叶府的庆王,眉心微微一皱,不怪自己二姐不喜他,他同这边的两人还真是相差甚远。 三人待时间差不多,方去落座。李湛同叶舒窈坐在太子下手方的一处,欣溶就坐在他们隔壁的桌子。其间在坐宾客也都好奇,偶有几个敢同李湛打听的人才知道,旁边那姑娘是王妃家的堂妹。 可就是这个堂妹,所有人对闲王妃更是高看,这样的宴请上,都能将自家堂妹带来,可见闲王是有多宠着这王妃。 今日宴请在东宫,皇上皇后并未过来,不过赏赐的东西颇为丰厚,再一次让一众朝臣看清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宴席到一半的时候李湛和叶舒窈被叫了出去,知道太子妃喜欢欣溶,故没有特意叮嘱。 两人走后不久,太子和太子妃也被乳母叫走,说小皇孙哭闹不休,请两人过去瞧瞧。 正当欣溶看着眼前一切出神,就见不远处走过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姐。只见她一身缎地绣花百蝶裙,头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纤腰微步,缓缓走来。 欣溶当然不觉得她是朝自己过来,故也只是看了看并未在意。却不料那人刚走过来,身旁的婢女就将她手中的茶盏碰倒,直朝欣溶身上扑来。 因着全无防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欣溶觉得避无可避。可就在她算着茶水应泼来的那刹那,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那茶盏迅速拍了出去,刚好砸在那婢女的身上。 这小姐正是尚书令的嫡亲孙女,三皇子的表妹孙邈邈。见着这一幕,她气鼓鼓的看着挡下茶盏那人,可碍于身份,又不敢说什么。 叶欣溶回过神来,就起身拜谢,可不知眼前是谁,她又不好张口问,就行了个礼说:“欣溶谢公子帮忙。” 一旁孙邈邈一下就笑出了声,她最是看不上这些没出身的人,叶舒窈坐了王妃她不敢得罪,可今日这乡下来的野丫头也能同她坐到一处,她就觉得烦躁。 “我说这位姑娘,怕是你在乡下待惯了,眼拙的很。你眼前的不是什么公子,是大皇子成王殿下。还公子,真不怕人笑话。” 说完她便觉得十分解气的离开。 欣溶也觉十分尴尬,倒不是因为孙邈邈的话,只是她这也算没礼数了,便又行了个礼说:“谢过成王殿下。” 见她除了有些尴尬,并未因方才孙邈邈的话羞窘,成王好奇的问:“你不生气?” 欣溶看着成王,回说:“为何生气。” “方才她有羞辱你,你为何不气?” 听他这般问,欣溶笑笑回说:“她不识得我,怎会知我,既不知我,她说了什么又与我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