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柔柔照在榻上,李湛因平日养成的习惯,所以早早醒了。看着臂弯中的娇美佳人,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空气都是甜的。 虽这个女子,现还不能完全属于自己,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是极为知足。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静,李湛又将眼睛闭上,假装还未睡醒。 一觉醒来的叶舒窈,发现自己就好似一个小树懒一样,缠在李湛身上,只觉脸上一热。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还未醒,便蹑手蹑脚的想从他身上撤开。 只刚刚一动,就被身下有力的臂膀钳住。 叶舒窈大窘,有些着急的问:“你睡醒了?” 李湛无赖的笑笑,看着被自己困在怀中的小媳妇,说:“恩,醒了好一会,见你睡的香甜,不忍叫你。” “可,可为何你方才要闭着眼睛?” 此时的叶舒窈在李湛看来,好像一只羞红脸的小兔子,因着窘迫,故有些胡搅蛮缠。 李湛将自己又向叶舒窈处蹭了蹭说:“因为我想闭着眼睛享受一下,坐拥美人的感觉。” “你,你不要脸。”说着叶舒窈便用力的推着李湛。只是李湛将人环的紧,根本不给她挣扎的余地。 “媳妇这般不听话,就不怕为夫更不要脸吗?”说着,李湛还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看的叶舒窈心中一阵慌乱。 于是,叶舒窈只能任李湛又抱着欺负了一会,才算作罢。 早上木槿和程嬷嬷入屋,看到的就是这副“恩爱”场景。木槿一脸害羞不敢看这处,而程嬷嬷脸上早就笑成一朵大菊花,忙上前服侍。 说是服侍,还不如说她就是过来取帕子的,叶舒窈也知道她的意图,本来就通红的脸涨的更红。 两人在府上用过早饭,算着皇上应快下朝,方才一起入宫。 今日木槿为叶舒窈绾了个朝云近香髻,簪了支镂空飞凤金步摇,其中还有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在旁点缀,更显墨玉青丝莹润亮泽。 因着是大婚后的第一日,要入宫拜见皇上皇后,所以这日依然是一身明艳的红色,见她宽大裙幅逶迤身后,竟真的有些王妃应有的优雅华贵。 李湛时不时打量着身旁的叶舒窈,他似乎有些不确信这是那个平时里跳脱无拘的丫头。 看着他的茫然,叶舒窈得意的朝他笑笑说:“怎么样,我的亲王殿下,本姑娘给你撑的场面还够不。我这可是紧提着口气,一点都不敢松懈。” 得,刚才还觉得这人有股子王妃的仪态,没成想一开口,秉性就暴露个无疑。没错,这就是他中意那姑娘,只是今日这副模样,也让他觉得喜欢。 在两人入宫之前,程嬷嬷就早他们一步入了宫,自然是交了那染血的帕子,当然没系红绳的事儿她也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还不忘请罪。 请罪,皇后哪还顾得上,和皇上两人都笑的合不拢嘴,竟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娶了媳妇,也会这般猴急。 程嬷嬷也不忘将紧早见着两人恩爱的场景说了一番,更是哄得皇上皇后笑声不断。 所以程嬷嬷不但没有因着忘了事儿而挨罚,更是得了皇上和皇后重重的赏赐,羡慕得宫中一众嬷嬷直咂舌,更是将闲王和闲王妃大婚当晚的事儿穿的桃色满天。 李恂进宫去看他母妃,便也听着不远处的宫女议论,从闲王的猴急,说到闲王妃引人遐想的呻.吟和娇.喘。那真是绘声绘色,就好像她们亲见着一般。 李恂藏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胸口处好像有千金重量在堵着,任他怎么也移不开。他索性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在手心,生生将自己的关节都攥的泛着森森白色。 虽他知道宫中人传的东西不能全信,但能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李湛昨晚定是没轻折腾她。想到她如花般的娇俏容颜,他就更信了几分。 别说旁人,就是放在他的面前,那样美好的人儿,他一样会把持不住。 李恂知道自己这样愤恨无用,只在心中坚定加快以后动作,好早日亲手手刃那个玷污了叶舒窈的李湛,这样,她便就是他一人的了。 皇上皇后见过一对新婚夫妇,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们能见着儿子眼中的温柔更深,也能见着闲王妃有了些少妇的风韵,所以又不免好一通赏赐。 中午毫无疑问的留了两人用了午膳,期间李湛牵着叶舒窈的手几乎未曾松开过。 平时两人私底下怎么胡闹都行,但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叶舒窈可是十分配合,生怕他们起疑,所以这期间不免又给了李湛吃豆腐的机会。 叶舒窈咬咬牙生生人了,昨儿都被他抱过亲过,今儿这些小便宜她也懒得与那人计较。 在宫中这段时间,两人也去过太后宫中拜见。虽说太后最疼爱的还是淮王,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李湛这个孙子她当然也疼。 如今看见又有孙子大婚,且看举止样貌还这般般配,心中也是乐开了花,不免也多留了两人一会儿。 不仅如此,老太后心中也开始思量,这老六都已经娶妻,她的淮王是四哥,也还没个王妃,不免也有些忧心。 二人在宫中直待到日头西斜,才得了放行的命令,朝宫门口走去。 说也正巧,两人刚出后宫,就遇上同云纵帝商量完事儿的几位朝臣,其中就有李恂。旁的人见礼寒暄后也都走了,只剩下一句话未说的李恂。 李湛牵着叶舒窈走到李恂进前说:“好巧,又是在这出宫的时候遇见五皇兄了。窈窈,还不见过五皇兄。” 叶舒窈在李湛身侧,不疾不徐的见了个礼说:“见过五皇兄。” 李恂毫不掩饰的将目光落在叶舒窈身上,今日的大红色称的她极为好看,就像梦中他亲近了无数次的那样,肤如凝脂,语笑若嫣。 只今日的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更显她妩媚风韵。 因叶舒窈被李恂这样盯的有些不自在,便超身旁的李湛笑了笑。李恂见着,只觉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让他心之神往。 虽李湛想好生气气这李恂,可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贪恋让李湛心中十分不舒服,遂上前挡住他的目光说:“今日不早,我要同王妃先回府中,五皇兄自便。” 说着牵着叶舒窈就朝宫门口走去。 上了马车的叶舒窈只觉得世事变迁,好生玄妙。她本是已死之人,却重生回最好的时候。竟也让她凭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这世的命运。 就如方才那人,即使他在垂涎,也是无意义。她虽然不是完全,却也是旁人的妻子,这一世,那人再无可能伤害她了。 李湛并未察觉到叶舒窈此时的神情,只是还陷在李恂贪恋的眼神中未出来。那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好不掩饰对他王妃的贪恋,这已经是他不在认识的李恂了。 或许那人对叶舒窈的痴缠已经到了一中地步,不然为何,从前那个时时谨慎的人,如今这般放肆,只能说明他内心已经痴缠成魔。 回了王府,天已经蒙上层暮色,德喜早就贴心的准备好晚饭,就等二人回来。 进了王府,叶舒窈也不着急美食,忙跑回房中让木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将发髻随便绾了绾,才出来同李湛一同用晚饭。 因中午在宫中,她着实拘谨,加上晚上的这顿又是她爱吃的,不免吃的多了些。李湛觉得好笑,便问:“要不要随我在府中走走。” 叶舒窈也觉得吃的委实有些多,便同意与他一起转转。 身边没了旁人,叶舒窈才开口试探的问:“那个,阿湛,今儿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睡在一起了。” 李湛知她是什么心思,不疾不徐的开口说:“你以为程嬷嬷回去就算完事儿了,这府中上下,怎会没有宫中的人。就说这宫女嬷嬷,都是我从母后那处要的,信不信我们这边分房,明日那两人就能传我们问话。” 叶舒窈哑然,看来分房睡的打算是要落空了,可是一想到晚上他对自己的欺凌,叶舒窈就觉得憋闷的慌,而后凶巴巴的对着李湛说:“我们说好的协议,你这人竟违约,占我便宜。” 李湛有些好笑的说:“别,你家爷是生意人,最讲究诚信。当时我们说互相帮助的,是协议成婚,可我没说成婚后不能抱着媳妇睡啊。我这个血性男儿,能忍耐已实属不易,你竟然还要求这般苛刻,你家爷着实委屈的紧啊。” 叶舒窈见他这是无赖到底了,只觉得心中一沉,这艘贼船,她当时怎么就没看清楚呢。不过她想到昨日的那个吻,心中却莫名觉得暖暖的,好似同上辈子的感觉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