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酸汤麻食(1 / 2)穿到没有辣椒的世界后首页

简清白天去看了几家城中食肆,虽然都被伙计拦在门前不许进门,但还是看清了菜牌上写的菜品价格,对未来自家面条定价便有了几分盘算。

当下面条分光面和浇头面两种,光面加的各色浇头价格另算,荤的贵些,素的便宜,但简清一一看过去,却是点了荤浇头的更多些。

简清前世手下开了不止一家餐厅,对这些手段清楚得很。四两光面大概五六文钱,再添四文就能吃到荤腥,而素浇头却比荤浇头只便宜两文,自然选荤浇头的人多。

贵和便宜,都是衬托出来的。若没有素浇头价格在旁作比,食客们会觉得荤的价贵,可有钱买素浇头,只需要添两文钱就能吃荤浇头,便会觉得吃到荤腥是自己占了便宜。

但此时简氏酒楼积蓄单薄,经不起风浪,若是买回来肉却没有人吃,当天肉就会坏掉,花的钱也就打了水漂。

简清只能先把浇头面的计划放下,琢磨起在光面上做什么花样。

但不论如何,面条放在今日售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待明日。时人早食吃得多些,午食随便应付,晚食虽然也吃得多,但少有人吃面食这种不易消化的食物。

待城门关闭,豆花摊子收起,简澈瞧一眼木桶,偷偷叹了口气。虽然豆花做得少,但每日仍然会剩下许多,只能进了他们姐弟肚子。

观望讥嘲者众,食客却少之又少,昨日来买了豆花的侍卫奔霄和那几个地痞也不曾再来。简澈有些愤愤,这么好吃的豆花,难道不值得他们再来吃一次吗?华阳王还说是什么老餮,看来不过如此。没看徐夫子每天都来,这才是懂得欣赏的人!

简清瞧他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免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言。简澈是为她愤愤不平,这时候阻止,岂不是伤了小朋友的心。

清洗完傍晚的豆花碗勺,夜色也渐渐深了,厨房烧起热水,面团发酵上,待洗漱完毕睡去,便又将迎来新的一天。

姐弟两人都有些困乏,打起了哈欠。这时,忽听前堂门板被砸得哐哐作响,“人呢?快开门!,简师傅,开门!”

带着几分醉意的嚷嚷声在渐渐安静下去的夜里格外明显,几声关门声紧跟着响起。简清按住简澈,正要起身,就被他拉住了衣袖。

简澈眼巴巴看过来,声音紧绷,强自镇定,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简清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应了,“走吧。听着像是来讨吃食的,别怕。”

像之前被雇工们追上门讨债时那样,简澈被姐姐牵着手,跟在她身后,心中一片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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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门板刚拆了一半,醉醺醺的兵士就挤了进来,含糊地打着酒嗝,守城门时的披挂还没脱下,一天的汗臭和尘土味险些将人熏个跟头。

他嘿嘿一笑,一双醉眼看定简清,“小娘子,怎么是你来?啊呀呀,快去切盘肉来。”

简父在时也常常半夜有类似动静,只是原身没放在心上,简清当面碰到,才想起来那些模糊的记忆。城门卫离酒楼颇近,简清并不想同他们起冲突。她皱眉后退一步,让出了大门。

两个小兵拎着酒坛跟在打头兵士身后,也怪叫着挤进大堂,“好酒好酒,店家,上酒菜来!”

简清掌了灯,回身一礼,“夜深了,几位军爷稍候片刻,饭菜做好就送来。”

“要什么饭菜!上酒!给我酒,给我酒!”

“忒香,咥肉!肉!”

听了简清的话,醉汉们将桌椅踢得哐哐作响,大吵大闹,像小孩一样发着脾气。简清揉了揉额角,一边应和着,一边一拉简澈,退回了厨房。

刚发酵上的面团切一块檊平,再切成小方,手指一捻就是一片小小贝壳成型。简澈在一旁洗着木耳菌子,手僵硬得要命,声音都在发抖,“阿、阿姐,他们不是要吃肉吗?”

简清白他一眼,“醉汉的话也能听得?守城的小兵一日也就那些银两,买了酒哪里还够买肉?真想吃肉,酒醒得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去别家买就是。”

简澈似懂非懂,但看着面不改色的姐姐,心突然就定了。

简清看他平静下来,也就专注着自己手中的麻食。麻食并非蜀地吃食,起于西北关中,也有叫猫耳朵的,前世简清师父就好这一口,每每酒醉就喊简清做一顿来吃。

小小的麻食用勺子舀来吃,也不会在喝醉后拿不稳碗筷的醉汉手中打翻,轻薄蜷曲的面片软和易克化,再烩一锅酸汤来解酒,做为醉后夜宵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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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您的夜宵。”

简清的出现及时解救了被三个大兵胡踢乱踹的大堂桌椅,她将海碗依次放到三人面前。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寒夜里一碗冒着热气的酸汤,任谁都会流下口水。

三人一闻,皆是一怔,不由自主安静下来,捏住勺子,舀起一勺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