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子与胡牧白坐一张床上,靠胡牧白越来越近,这厮该不是趁他睡着,偷喝他的血吧! 胡牧白冷着嗓子:“风灵子,你给本座滚开点。” 胡四插进话:“牧哥儿怎么了,是风灵子欺负你了吗?” 风灵子高声道:“四叔,是风灵子才刚不小心,压他脚上了。” 牧哥儿的脚上受过伤,再压折一次,如何了得,胡四从外屋冲进来,牧哥儿的脸太白,吓坏了:“牧哥儿,你没事吧!” 胡牧白用最好懂的话说:“阿爹,牧哥儿好好的。” 胡四抬袖抹了抹额上惊出的冷汗:“牧哥儿的脚还没大好,风灵子晚上与四婶睡,四叔留这儿照顾着。” 竹妖阴气重,不能与人睡在一起,风灵子啊了声:“四叔,风哥儿不能和四婶睡”,他坐去床上:“四叔只管宽心,风哥儿不会欺负牧白哥哥的。” 胡牧白明显比风灵子矮许多,胡四将矮的抱起来,解释道:“四叔知道你是个好的,但牧哥儿脚上有伤,还是当心些。” 风灵子跪坐起来,心道:“不会吧!这才来一日就当亲儿子了”,他可在竹林内住了八年,从没人关心过他。 晚上一盏油灯下吃饭,胡四对胡牧白也是特别照顾。 夹菜喂饭,秀秀在旁吃惊的看着。 秀秀的娘姜丽娘撇了撇嘴,一个从血坑里爬出来的,当个宝贝,有啥好异样的。 董玉华给风灵子挑了骨头:“风灵子别愣着,也吃。” 风灵子端着碗,碗中多了瘦肉,是胡四才刚夹来的。 胡四照顾着两个孩子,扫了眼董玉华,她心里没有膈应,呼了口气。 桌上摆有烧酒,妇道人家喝的少,董玉华抱着六岁大小的胡牧白,牵着风灵子去屋后洗澡了。 洗澡水冲在很大一个木桶内,胡牧白占着热水,舒服的洗着,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风灵子腿软,翻了两次扑通进去,从水下冒出,正要洗洗,胡牧白的小眼瞅着他,他洗的担惊受怕的,“牧白哥哥,我能进来洗洗吧!” 胡牧白云淡风轻的道:“本座没说不许,风灵子怕个甚。” 风灵子扫了眼给他们加热水的董玉娘,胡牧白的目光在他竹竿似的身上似笑非笑,“风哥儿在林中八年没个好吃的,长不出肉肉,没牧白哥哥潇洒。” 胡牧白一身白肉粉嫩嫩的,小脸笑一笑,笑多少人心里去了,他再笑了笑:“以前的事过去了,说来何用,现在风灵子有吃有住,不是很好?” 风灵子动着嘴唇,道:“四婶知道风灵子是竹妖,这好日子会不会,会不会到了头。” 胡牧白说来轻快:“你不说我不说,有谁晓得你的老底。” 风灵子靠去胡牧白,他身上甚是暖和,再靠近,他身上香香的,忍不住一嘴巴啃到了他肩上,吸了吸。 “啊!”胡牧白叫了声:“风灵子你这混蛋快松口。” 风灵子张开嫩嫩的嗓子,欢脱道:“牧哥儿吃三日的苦头,过了三日,我就不咬你了。” 胡牧白闷哼了声,这竹妖是来要他命的,推了推吃他血的竹妖:“三日?三日后本座成干尸了,死竹妖快松口。” 风灵子用力抽了口腥甜,离开胡牧白的嘴唇染上妖冶的红看着暖和,冷冷的身子也一同暖和。 再吃两次,他能去好远的地方,去京城都可以横着走了。 胡牧白晕了过去。 风灵子给胡牧白洗的干干净净,向外喊:“四叔,四叔,牧白哥哥在水中睡着了。” 风灵子瞅着胡牧白肩上的牙印,墨眸中淡绿色向右掠过,牙印一点一点淡退,这下好了,天衣无缝。 胡牧白脸色更白,落在胡四坏中,成病态了:“牧哥儿像似晕了,顾郎中!顾郎中。” 风灵子抓着舌,胡牧白这样不经吸,他便把住嘴巴,少喝两口,忙的裹了软帕跟出去。 胡牧白的手腕在顾郎中指下掐了掐,他不会有事吧! 九尾仙狐的造血可是很快的,一个晚上就面色红润了。 风灵子搓着竹节似的手,靠近了瞅,再靠近,秀秀坐了床旁。 秀秀道:“牧哥儿像是少了血气,待秀秀叫醒他,他能不能醒。” 顾郎中与胡四走了出去。 “牧哥儿”,秀秀这时在胡牧白耳旁喊:“牧哥儿,我是秀秀。” 秀秀的手被床上的手握住了,一下抓紧,放去了胡牧白的心口。 他心口的凉在秀秀温热的手下一点一点回温,秀秀更近的看胡牧白。 胡牧白微睁的眼印出可爱的秀秀,眨开眸,坐了起来。 “牧哥儿,你的身子一向是结实的,为何会晕在木盆内,四叔吓坏了,秀秀也吓坏了”,秀秀一嘴的话跑出来。 胡牧白正的歪说:“牧哥儿没有晕,是睡着了,秀秀看,我不是很好。” 他站起来,在床上跳了跳,蹦跶在地上,牵着秀秀一起跳。 秀秀喜欢蹦跳,胡牧白带着她跳,她心中高兴,跟着他左右的走跳。 胡牧白善歌舞,两人跳,他能跳许多的花样,便邀秀秀一起飞舞着。 秀秀身子柔软,旋转下腰,不在话下,这会儿咯咯的笑起来:“牧哥儿跳的什么?” 胡牧白牵着秀秀的坐回去,有些喘的道:“心里想怎么跳,便怎么跳,不想秀秀也能跟上。” 阿爹说,能跟上公狐狸跳的母狐狸就是他的另一半了,秀秀是只狐狸精该多好。 秀秀眨眨杏仁似的眼:“那是牧哥儿会跳,让秀秀跟着也会跳了。” “牧哥儿,你虽落坑里了,秀秀总觉你先前是天上的”,她再说。 胡牧白神思飘飘的:“我阿爹是天狐的族长,阿娘是最好看的女人,现在遇上秀秀”,他的声顿了顿:“秀秀比阿娘还好看。” 秀秀没听明白胡牧白说的:“牧哥儿说什么,再说一次。” 胡牧白认认真真的说:“本座说,本座长大了,将秀秀抱去狐狸洞内,和秀秀洞房。” 秀秀听不懂牧哥儿说的,睁着大大的眼,他是外地的,不是外地的,也不会被弃在坑内。 胡牧白盘腿坐着,向秀秀勾勾手指:“秀秀你过来,牧哥儿与你说话。” 秀秀在原地木了木,转头,胡牧白一双狐狸眼一笑,贼兮兮的,过去么?他会不会是头色狐狸。 她走了三步,徘徊了几瞬,走过去,坐他身旁,以静制动。 胡牧白捏着秀秀的手在唇下用尖尖的牙咬了咬,不咬疼她,只是吸了她一嘴甜气。 秀秀不明胡牧白为何舔她的手,他明亮的眸会说话的眨了眨,她的眸儿跟着眨了眨。 “秀秀,本座说,本座长大了,将秀秀抱去狐狸洞内,和秀秀住一起。” 秀秀问:“牧哥儿,为啥去狐狸洞,狐狸洞住的可都是妖精。” 胡牧白面上微怒:“秀秀,牧哥儿像妖精么?” 秀秀近近的看胡牧白,他们说狐狸精一身骚,这头狐狸满身香,或许他就是狐狸精转世,投错了胎,才做了男人。 “像,牧哥儿真像头狐狸精。” 胡牧白目露讶异:“……”,秀秀如何知道牧哥儿是头狐狸精,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秀秀,该回家了”,姜丽娘在屋外头喊。 秀秀站起来说:“秀秀回去了,牧哥儿身子亏虚,早些睡觉。” 胡牧白向屋外看,姜丽娘那个毒妇先时不说话,这时冒出声,不大高兴的侧躺回去,少时,胡四端来了血气汤。 胡四说:“牧哥儿,你喝了汤再睡。” 胡牧白挺起身,先是一嗓子甜甜的:“阿爹”,端着一碗汤啾啾的喝到底,碗底竟是红豆豆和花生米儿。 胡四很轻的说:“牧哥儿将汤豆也吃了。” 胡牧白拿着木质的汤匙,舀了匙塞进胡四的嘴中,“阿爹,甜么?” 胡四嗯了声:“是你阿娘做的甜。” 董玉华进来,父子俩一起吃豆,不论样貌,俩人真的神似血亲。 她将空碗收拾出去,胡四搂着胡牧白睡了,床外留空的够她躺下。 灯灭到根,屋子内静静的只有三人的呼吸,胡四问:“玉华喜欢这孩子吗?” 董玉华睡在同一方枕上:“家里有了牧哥儿后热热闹闹的,玉华喜欢。” 胡四松开抱着胡牧白的手,转搂着董玉华,在她脸颊吧唧一口,“玉华,辛苦你了。” 董玉华婚后无生养,胡四与她一起十年,感情甚笃,从无间隙,先前不幸苦,家中添了懂事明理的胡牧白,更好了。 董玉华弯眼笑起来。 胡牧白转了转身,董玉华说:“夫君,牧哥儿撑被子了。” 胡四微起身,胡牧白屁股朝天、头埋在枕间睡了,皱了皱眉,将他摆成平睡。 胡牧白蜷着身子睡,小嘴动了动,动出个笑,然后靠胡四近近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