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意恶心你的。”
徐行:“……”
这话他没法接……
如之前所见,徐行是偏向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能动手就不bb,bb必须在动手后。
但陆怀瑾这个人怎么说呢?也会动手和自己互殴,但更多情况下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比如一针见血地戳自己的痛处,准确拿捏到令自己不舒服不自在的地方,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来恶心人,就像刚刚抓着自己的手摸他眼睛一样。
真他妈腹黑一男人!
做人就不能像小饼干一样干干脆脆吗?堂堂正正地像男人一样动手不好吗?
见他没接话,陆怀瑾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这么激动,ok?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不想跟你打架。”
“先撩者贱。”徐行冷笑,“谁先动手的你心里清楚。”
陆怀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徐行看着人瘦,脸上的肉倒是软绵绵的,就算带着死对头滤镜,那脸颊肉也很好捏。
他环视一圈,看到茶几上的那个徐行带回来的纸袋。
上面印着个衣架的logo,四个字——“衣乎者也”。
陆怀瑾指着纸袋问:“你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要你管。”徐行快步上前抓过纸袋,紧紧抱在怀里,“太平洋警察吗?”
一秒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反问:“什么叫‘也’?”
陆怀瑾:“要你管,太平洋警察吗?”
徐行:“……”
“得。”徐行摆了摆手,“我懒得搭理你,你死在太平洋里我也不管。”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但紧接着,陆怀瑾的话止住了他的脚步:“是Louis要参加。”
徐行终于想起来了——
不叫狗蛋,也不叫狗剩,叫Louis。
陆怀瑾那如今身在米国的白月光。
四岁时,陆怀瑾的母亲改嫁到如今的陆家,陆怀瑾和自己成了邻居,在父母的安排下,两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所班级。到了后来,徐行选择走艺考道路,现在国内顶尖的美院学服设。
而陆怀瑾则出国读大学,四年后回国时只有他一人,他口中的Louis就成了留在异国他乡的白月光,至今心心念念。
有多心心念念呢?
心心念念到婚后这如此聚少离多的一年,徐行听陆怀瑾讲他和他的白月光,听到耳朵磨出老茧,听到抓狂,听到耳熟能详,如数家珍,听到他觉得自己是他们爱情中的第三者。
每次吵架打架过后的“贤者时刻”,陆怀瑾都会把Louis拉出来溜溜。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Louis年芳几许性格如何爱好怎样学什么专业;他和Louis是如何认识的;他和Louis是如何发展的;他和Louis是如何相处的;他和Louis……等等等等就差讲他和Louis是用什么姿势doi的了。
徐行将其称为“陆式恶心人战术之白月光”。
总之,除了Louis也是学服设的,余下不论是性格还是相处方式。
都和“徐行”,和“死对头”截然不同。
真真谓之白月光。
徐行对他们的婚姻无所谓,对陆怀瑾无所谓,无所谓屋及乌,他本应对这个Louis也无所谓,但是在两人合法婚姻的角度来看
这他妈不就是一顶横跨了太平洋的绿帽子???
现如今,这绿帽子要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太平洋,带到自己的头顶上了。
呵呵。
徐行在心里冷笑不止,他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把、你、俩、一、起、鲨、了。”
说完便气哼哼地上楼了。
“嘭”的震天动地关门声响起后,陆怀瑾朝楼上望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刚结婚时,有不知情的友人喜贺他娶了个俄罗斯美人。
陆怀瑾将目光挪到自己的手背上,那里有三道清晰可见的疤痕,徐行之前抓的。
美人么?
俄罗斯棕熊差不多吧。
他失笑,摇了摇头,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楼,徐行屋里。
关门后,他锤了枕头十几拳,然后三次深呼吸,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不和傻逼生气,生气是魔鬼”,情绪这才平静下来。
印着“衣乎者也”的袋子被放在工作台上,里面装着的是没做完的衣物装饰。
《衣乎者也》是他参与录制的一档综艺。
节目组邀请服装设计师和明星模特各三名,组成三个小组。设计师根据节目组的题目设计并制作衣服,明星模特负责展示服装,最后再由三名评审打分,小组之间进行PK。
徐行记得录制第一期时,的确有个设计师缺席,节目组说这名设计师是外籍人员,如今身在米国参加时装周,暂时赶不过来。
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如今结合陆怀瑾的话一想……
还真是Louis。
徐行冷笑着,化身徐嬷嬷,手里的针猛扎桌上的毛线团。
陆怀瑾还真是真爱,差都不出了,千里迢迢赶回来就为给白月光捧场,牛批,厉害,给您鼓鼓掌。
楼下响起关门声,是陆怀瑾出门了。
徐嬷嬷朝门那边看了一眼,扎毛线团的手晃出残影。
这么晚出去肯定是夜会狗蛋了,狗男男。
不他妈行!徐行丢下毛线团,不能就这么等着绿帽子戴过来。今日虽战败,但明天不能输,明天录节目要见Louis,方方面面都必须赢!
半小时后,搭配好明天穿的衣服,准备了千字怼人金句,练习好了三分薄凉,四分不屑,七分漫不经心和九分轻蔑的眼神,背诵了获胜感言后的徐行摩拳擦掌。
呵呵,什么狗蛋,狗剩,Louis,还有陆怀瑾。
都、给、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