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不能做坏事。
而村长刘庆国因为好.色,奸.杀了不少年轻女子。
为了活下去,他先后借了三个亲生孩子的命。借无可借之后,便把主意打到了留洋归来的与他命格相合的景风尧身上。
于是他和爱子如命的吴嬷合作,借用吴桂骁和景风尧都是同龄人甚至很有可能是好友的身份,将景风尧诱.骗到自己家里,强行和对方进行命格交换。吴嬷那不学无术的孩子便趁机顶替了景风尧留洋的学历、工作、名声、地位。
后来刘庆国不知又用了什么方法,将景风尧的魂魄锁在棺材里,强迫他不死不灭。
从此刘庆国的罪过由景风尧承担,景风尧的干净命格归给刘庆国。
献祭新娘子则是刘庆国用来继续欺辱村里年轻女子的借口,反正死了人的责任全都归咎于景风尧身上,他不在乎继续玩下去。
等到把人奸.杀了,就象征性地把那些女人的尸.体扔给景风尧——
美其名曰献祭新娘。
即便景风尧无辜惨死,也依旧要背负所有死后的骂名和刑责。
那些被刘庆国害死的人命,每一条都被转嫁到景风尧身上。
花月觉得,这一定让对方遭受了很大的痛楚,才能硬生生逼景风尧生出那么多的怨气,养出那么多吃人的黑影。
刘庆国唯一的失误就是,他万般也想不到,景风尧魂魄的怨气会越来越重,重到能够操控黑影、重到能够从棺材里逃脱出来□□的程度。
景风尧早就死了,也早就疯了——
哪怕是拼着魂飞魄散的后果,屠.村而已,他有什么不敢?
可刘庆国不敢赌,他不想死,更不想魂飞魄散。
这才是刘庆国忌惮景风尧逃跑、想借刀杀人的真正原因。
“那群老不.死的将我从山上抬下来,说是要给我送个新娘子…”
“原本想着杀了算了,顺便把村给屠了,免得他们成天一门心思想着给我塞媳妇…”
“如今看来,幸好我下手晚了些,否则我就要失去长得这样好看的娘子了。”
花月和景风尧…
不,是和老祖宗…
她和老祖宗初次对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看着手心破碎的布娃娃,花月的心情很复杂。
所以,即便景风尧没了记忆,他在初次见到她之后,就放下了复仇的想法。
——因为他想留着自己的魂灵,跟花月结婚,跟花月在一起。
但他又不愿意让花月以死.亡的姿态来陪伴自己,所以打翻了牌位,警告刘庆国,又赶到麦田救了花月。
“我希望你逃不出去。”
“但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阿月。”
言犹在耳。
花月闭上眼睛,滚烫的情绪抑制不住涌上心头。
——终归到了最后,他没有再强势地肆意妄为地直称她为娘子。
而是以尊重她为前提,亲昵地唤她阿月。
*
帮猪圈里的年轻女人解开拴在木桩上的铁链,花月便准备赶回祠堂跟刘梦雅汇合。
她朝着灯笼轻声喊了景风尧的名字,对方仿佛心领神会。
下一秒,花月便闪身到了祠堂里。
等花月紧赶慢赶跑到祠堂西南角的小屋子门口,眼前的一幕却令她愣在原地——
屋子门口站满了闹哄哄的村民,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哎呦哎呦”的呻.吟着,被两三个村民驾着站在一旁,而史浩宇化成了一副骨架躺在地上,只剩一身他寻常爱穿的西装套在完整的人体骨骼外面,一把带血的尖刀掉在他身边。
毫无疑问,史浩宇做了坏事,他杀人了。
杀的还是村长。
可村长的命格换在景风尧身上,现在受伤流血的怕是替村长挨了刀的景风尧。
刘梦雅和黄金灿则是被村民用绳子捆起来围在中间,两人被压着跪在地上,却吵个不停。
刘梦雅中气十足,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骂:“姓黄的你脑子有毛.病是吧,鬼鬼祟祟在门外偷看也就算了,你还把村民叫过来救那个奸.杀无数少女的村长,这回好了,咱俩全玩完!”
黄金灿气急败坏用手肘重重捅了刘梦雅一下:“我他.妈怎么知道村长才是那个该杀的人,我救队友有什么不对吗,要知道,陈潜还在村长手上呢!你以为要是村长出了事,陈潜还能完好无缺的从村长家里走出来?”
“我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偷看?我本来叫史浩宇过来就行,自己完全可以躲在屋子里求生!还不是因为…”
一讲到花月,黄金灿连说话语气都不自觉放轻了些,“史总迟迟没回去,我…我怕花月出事,实在待不住,就想着过来看看情况。”
“谁知道就看到了村长被捅的一幕,”他冷声道,“如果我早些知道你已经代花月出嫁了,你放一百个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过来看你一眼!”
“谁稀罕你的关心?”刘梦雅呛他,“要不是我代花月出嫁,你刚刚看到的就不会是我,而是花月的尸.体,大善人!”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