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分手之夜(1 / 2)你尝起来好甜首页

唐顿酒庄内,觥筹交错,灯光流转,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香槟的味道,容家今天要在这里宣布和明家的喜事,大家翘首以盼,都想见见这传闻中的明家小姐长什么样。

知情人透露明家其实有两位小姐,有恶趣味的私下打赌大小谁更漂亮,其中就包括容言。

孰不知主角之一就在他们不远处,趴在桌上灌自己酒。

明桃撇开家里人先入了宴会厅,坐下之后,便听见有人在议论她和姐姐的长相。

明德贵厌恶交际场上对女性的不尊重,所以从不带她和明音抛头露面。

容言:“我压妹妹好看。”

有人问:“不是吧容大少,还没把人娶过门呢就开始惦记小姨子了?”

容言:“操,会不会说话。”

“嘿嘿,您别生气,其实我也喜欢嫩点的。”

容言:“是吧,我有一哥们万年铁树不开花,最近他妈瞧上个未成年,真是见了鬼了。”

“容少怎么不也找个女学生玩玩?”

容言:“女学生多没意思,我可不喜欢干尸体。”

“您这比喻真是绝了,可我听说明家大小姐也挺保守的,好像还没交过男朋友。”

容言:“唉提到这我就烦,我他妈最讨厌没趣的女人了,这不还得要我的”

命?

容言最后的字还未出口,半空中飞来一个酒瓶,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他往前一踉跄,差点没栽下去。

“谁啊?”众人回头看着他身后问。

明桃:“你个渣男!”

众人:哦!原来是来大闹订婚宴的姘头。

容言很懵,他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么小的女生,不过这女的确实有点眼熟。

他从不打女人,推拉了几次,对方牙尖嘴利,他只能抱头鼠窜,整个宴会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他没留意踩中了洒在地上的酒水,鞋底打滑,哗叽一声,噗通坐在了地上。

“嗷”

宴会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最后,容言被翻了个面抬上救护车,臀部血肉模糊令人无法直视。

一场盛大的订婚宴最终以闹剧结尾。

永忍巷裴家,灰云笼罩在上空,穿梭着电闪雷鸣,压的极低极低。

明桃还穿着宴会上的礼服,有一边脸肿肿的,是明德贵打的,妆也花了,和泪水混在一起,整张脸脏脏的。

裴鹤坐在她的对面,她低着头,瑟缩成一团。

裴鹤皱眉,“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竟然敢在宴会上打人!”

“是他们先说姐姐”

“明桃。”裴鹤打断她,眼里闪过痛色,“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她被他的语气吓得眼皮颤了下。

“我只是不想姐姐毁掉自己的幸福,那个容言嘴巴一点也不干净,还在别人面前贬低姐姐,我情急之下就……”

裴鹤抿唇,“那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明桃不知道该怎么回。

在她的世界里家人是最重要的,姐姐那么好,值得被视作珍宝,被放在手心里疼爱。

她想姐姐幸福,所以不惜出丑。

“鹤鹤。”她鼓起勇气拽了拽他的袖口,“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以前都是我哄你,你能不能也哄哄我。

她真的好难受。

爸爸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手,那一刻,她站在人群中央,所有人都在笑话她,羞愧、委屈、迷茫种种负面的情绪湮没了整个心间。

裴鹤甩开手,“那也是你活该。”

“你觉得我是活该?”

她缓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同坠入寒冷刺骨的水里,从脚到每一个根发丝都浸透了寒意。

裴鹤没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窗外传来了雨水沿着屋檐坠下的声音。

细细密密,伴着压抑的风声。

时间过去了很久。

她在思考着什么。

万籁皆沉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她们之间死去。

是裴鹤先开的口

“明桃,我们分手吧。”

集团大楼内,纪廷琛放下文件,转身,面对着落地窗,留下椅子的背影对着门口。

桌上平摊着的白纸上,放着一张照片,是明家的全家福,年轻的夫妻牵着三个青涩的孩子,男孩眉眼清隽,表情却很严肃大点的女孩扎着马尾辫,有些羞涩地抿嘴笑最中间的小女孩,是最开心的,手里攥着糖纸,笑的眼睛眯成缝,大门牙还少了一颗。

她原来叫明桃。

白纸上是明桃的详细信息,包括出生日期,家庭成员,所读的学校,成绩排名,社会关系等等。

纪廷琛目光幽深,转动着戒指,表情很淡。

很多年前,他是纪家的任人践踏的狗,少年傲气不堪凌辱,选择了离家出走。当时他有伤在身,又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下,他抢了小女孩的食物。那晚,大雪纷飞,落在地上足足盖过了整个鞋子,照得世界格外亮堂。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儿慢吞吞地爬了起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他看,不是恐惧,也不是厌恶,而是好奇。

“有这么好吃吗?这个也给你吃。”她说。

红彤彤的手里躺着一块金黄的核桃酥,仿佛还带着温度。

他自然不客气,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她有一个兔子形状的小包,里面装的全是吃的,各式各样的糕点。她把这些都倒给了他。

她很爱笑,几乎看着他的时候都在笑,眼角眉梢倒映着月光下的雪色,干净的一览无余。

“大哥哥,你吃慢点,我不和你抢。”

“你好厉害呀!我最多能吃五块,你竟然可以吃这么多。”

“好吃的食物可以治愈灵魂,哥哥你以后不开心吃点好吃的就好了。”

后来,他会喜欢上做菜,大概就是因为当时她的这句话。

他没特意找过她,冥冥之中,她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