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他的小命总算是苟住了。
晏北归从床上坐起身,从衣柜里重新翻出一件T恤跟短裤穿上,拿上手机,“我出去一趟。”
傅波张了张嘴,“去哪”两个字怎么没能问出口。
他们现在不是处于工作的状态,他就没有问这个问题的立场。
不合适。
开机后,傅波的手机依然热闹得很。
有打电话喊他晚上出去蹦迪的,也有打电话约他出去赛车的,他往年生日,都是这么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过来的。
还有的人不在本地的,就像他的发小肖自南那样,给他发一个大红包,祝他生日快乐。
全世界都在祝他生日快乐。
他却开车绕过大半个城市,本着想找个地儿屈就着过一晚,结果变成了千里送菊花。
操了。
他才是煞笔呢吧?
现在,某个禽兽采完了菊花,人就出去了。
难道他傅波就这么没魅力?
除了更他上床,晏北归就这么不耐烦跟他待一个屋?
傅波就不是个自怜自艾的主。
越想越不甘心的他,咬着牙,一只手按在发酸的腰上,顽强地下了床了。
爷要出去浪!
“咔哒。”
站在衣柜前胡乱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裤内裤跟裤子的傅波竖起了耳朵。
狗男人回来了?
“你今晚要回去?”
“我当然……”
傅波随便从衣柜里拽了一件内裤穿上,气哼哼地转过头,扫见狗男人手上提拎的蛋糕,怒道,“我的小菊都肿了!我当然要留在这里了!”
晏北归:“……”
能把菊花肿了这件事挂在嘴边,还这么大声嚷嚷出来的,只怕也只有这位了。
傅波直勾勾地盯着晏北归手上拎着的四四方方的蛋糕礼盒,“你这蛋糕,是买给我的?”
“嗯。”
晏北归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蛋糕给傅波递了过去。
“你到底有没有给人过过生日啊?有人送生日蛋糕是直接往人手里塞的么?好歹插上蜡烛,再把房间里的灯给整灭,唱着生日快乐歌出现,这样才会有惊喜嘛!”
嘴里絮絮叨叨的吐槽了一大堆,身体却是很诚实地将手中的蛋糕给乐颠颠地接过去了。
晏北归的房间里没有桌子,连个放蛋糕的地方都没有。
大脑被兴奋的情绪支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都仿佛在瞬间就被神秘的魔法给暂时隐藏了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了。
傅波“矫健”地拎着蛋糕去了客厅。
三下五除二的将蛋糕礼盒给拆除了,就是个普通的水果味蛋糕,看得出,就是临时在蛋糕店买的。
但是对于傅波而言,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傅波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个什么劲。
大概是因为,这是个水果味的蛋糕吧。
他喜欢吃水果味的蛋糕。
而今天他那个几层高的大蛋糕,没有一块水果。
豪门小少爷见过比这漂亮的蛋糕太多太多了,但这并不妨碍傅二少爷蹲在地毯上,兴致冲冲地往蛋糕上插上蜡烛,在茶几上找打火机,“晏哥,家里打火机——”
傅波刚抬起头,“啪”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
晏北归手里头拿着打火机,将蛋糕上插着的蜡烛一一点燃。
“成啊!晏哥,有点默契嘛!”
傅波手肘没轻没重地碰了碰晏北归的胸膛。
穿着白色纯棉T恤的豪门小少爷仰起脸,唇红齿白,在烛光的莹映下,笑得特别招人。
晏北归喉结上下滑动,“嗯”了一声。
小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细皮嫩肉呢?
但凡小少爷耐|操一点……
不能再往下想,晏北归心想。
再往下想,可就不是小少爷吃蛋糕,而是他吃小少爷了。
傅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菊花一度再次岌岌可危。
他催促道,“祝我生日快乐呀!”
“生日快乐。”
硬邦邦的,跟晏北归这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的成分,但是祝福是实打实的。
要不然,也不会下着雨,只为出去给他买这个生日蛋糕。
值了!
不管这人出去买这蛋糕是因为他是雇佣他的老板,还是他今晚遭的这一番罪吧,总之这份心意他领了!
“晏哥,给唱首生日快乐歌呗!”
傅波的人生里吧,就没有见好就收这回事。
他骑驴上坡,“逼迫”晏哥归说一句生日快乐不够,还要晏哥给唱生日快乐歌。
有事相求的时候就是“晏哥”,大部分时候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晏北归的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轻易被小少爷的“糖衣炮弹”给轻易迷昏了心智。
“今天我生日啊!天大地大,寿星公最大!晏哥,你忍心拒绝一个寿星平平无奇的要求么?不忍心对不对?来,唱吧。我听着呢!”
晏北归拿眼觑傅波。
豪门小少爷聪明着呢,见他有拒绝的趋势,直接拿话堵他了。
晏北归没给人唱过生日快乐歌,他是个连自己生日都不过的人。
烛光映照下的小少爷多看啊,平时颐指气使,说话能把人气得一佛趋势二佛升天的人,现在盘着腿,仰着脸,巴巴地望着你,只希望你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晏北归抬起手。
傅波以为他要打他呢,脑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结果,晏北归只是掌心罩在他发顶上,大力地揉了揉,“生日歌我就不唱了。我给你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