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沉沉间,似乎有人在耳边叫骂着什么。
谁?
在骂谁荡,.妇?
时安拧着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皮,胳膊先一步被人用力拉扯,连带着倒在地上的身体一同拽起。
“在哪儿装死呢,赶紧给我滚出去。”
伴着充斥着耳膜的叫吼,时安一下睁开了眼。
他皱着眉,迷茫的看了看那一身喜服、咬牙切齿的女人。
她鲜艳的大红唇一张,“你个荡夫,我夫君都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还没脸没皮的来纠缠,还挑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存心让我心里膈应,让我不好过啊。”
时安敛眉,环顾着古香古色的环境,红烛、红菱、红被褥喜庆四件套以及纸窗户上贴的大红喜字,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明明出了车祸,怎么一转眼就闯进别人的洞房里来了。
容不得他细想,手臂上传来强劲的拉扯,拽得他几乎踉跄着被带出了门外。
星光璀璨,月明千里。
时安几眼就辨认出周围的乡村景致。
一时间,他只觉脚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手掌顺势按上额头,淡漠的看向那个女人,“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明明有婚约在身,还骗我相公,要不是我相公发现端倪,差点就被你骗了婚。你还有脸来纠缠。就你这个不守夫道的德行,赵树都不能要你,嫌恶心。”
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时安脑中记忆的大门。
时安怔怔的注视着女人,如潮的记忆迅速涌动,渐渐地,他抿紧了唇。
卧槽!
刚开始他就觉得好像哪里别扭来着,原来他是穿书了,一个背景板的存在,居然还是一个会生崽子的哥儿。
这个世界有三类人,男人、哥儿。
哥儿体貌特征和男人一般无二,却和女人一样嫁人生子,地位偏偏低于女人,连生崽的概率都是女人的十分之一。
所以,求娶哥儿的人,少之又少。
名字一样也就罢了,可性别给他换了,他哪受得了,简直是生无可恋。
重点是,根据原身的记忆,他确实有个指腹为婚的婚约,青梅竹马的那种。可原身嫌弃人家长得丑,死活不待见,趁着人家参军入伍期间,放飞自我了。
自己寻摸了一个外地来的猎户,偷偷摸摸和人家勾搭了半年,也就是眼前的男人。猎户心痒了,准备合家欢的时候,时安委婉拒绝并道出婚约的事。
晴天那个霹雳,雷得猎户转头就娶了同村的女人,翻脸无情做到了极致。
于是便有了原身来闹场的剧情。
原身身子纤弱,只被猎户的新娘推了一下,头碰了墙,赶上寸劲,便一命呜呼了。
难怪对方得理不饶人,却是自己理亏。
此荡,.妇非彼荡夫!
可那个猎户也不是好东西,若真心喜欢,有婚约怎么了,又没拜堂洞房,退了就是。
可见他也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