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居峰上。
公孙政果然如姜利之所料,待到众人散去,一句话也没留,丢下新娘子便匿了。
姜利之求之不得。
散去宫娥,洗净铅华。
散了发,拎了酒,寻一处静崖、一颗孤松,对月独酌。
她想公孙政毕竟单了十万年,比自己这个才单十多年的人而言,应该更为惧怕卧榻旁突然多出一人酣睡。
所以她想,在某个方面,她应该暂时安全。
但是公孙政宁愿废掉一个十万年的规矩,也要把自己留在身边,究竟图什么?
如果如晁元吉所说,图的是自己体内的双蛇妖丹,他大可以直接杀了自己,割腹取丹。为何要如此麻烦将自己困在不居峰,甚至不惜以姻缘为代价?
她呛了两口酒,心神不宁,干脆顺势躺下,任夜风亲吻面颊。
不居峰不愧是蓬莱灵力最为丰沛的地方,尤其是在这夜色之下,她甚至能够感到灵力浓郁到直往自己身体里灌。而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在这种地方,哪怕是最普通的灵根,大抵躺着也能修成大乘。
她就地打了个滚,这种躺着也能增长修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不止一次,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公孙政养的“猪”,之所以迟迟未露出屠刀,不过因为猪还不够肥。
她眼皮一翻,嘟囔道:“把老娘当‘猪’?老娘也是威武霸道战斗系野猪!”
“噗呲——”空荡荡的山崖,莫名传来一声笑声。
“谁?!”姜利之腾地跃起,警觉地环视四周。
“嘘,小声点!是我!”
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猛然回转身,差点与来人碰个满怀。
“牧风!”姜利之大为惊诧,连忙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月女消息?”
“我为何不能来?姐姐大人和小琰琰的喜酒,我不该来吃一杯?”牧风调笑。
姜利之皱眉,不悦道:“若是吃酒,该去找你好兄弟讨酒去,跑我这儿来做甚?”
她差点说,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影响多不好,更何况她已是有夫之妇了。每每想着要再与另的美男独处,难免会有自责感,她就忍不住要为这形式上的婚姻落下泪来。
“就别逗我了。若是兄弟,还需将你困在这山上?”
姜利之正想夸他一句陪慧,他又道:“若真是琰兄弟,这洞房花烛夜,姐姐还能放过他?”
姜利之脸上的笑意顿消,合着在外人眼里,倒是自己“腊手催花”了?
“能摸到这儿来,铁定费了不少功夫,还不快说正事。”
牧风连忙称是,确实是老艰辛了,道:
“我找到月女了!”
“在哪儿?”
牧风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答。
“姐姐大人离开星纪不久,江湖上便有传言,说玄天城主拿了往生营营主,要月女回城领罚。”
“往生营营主?拿住他何用?”
姜利之是记得的,在月女的口中,这个营主对营内成员可不友好。毕竟他拿捏着每一个成员的生死。应该没人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而陷自己于危险。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让他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