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仿似有着别样的魔力,令姜利之瞬间乖巧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男人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有些吃惊,怔怔地看向男人。男人也正看着她,一双深眸似乎能看进心里去。
这如水般柔情的目光,她是熟悉的。也正是这目光,令她安静了下来。
转瞬,男人已将她抱至床边,将她一双赤脚捧在怀里,“怎么赤着脚就跑过来了?”
一股暖流从足底传至周身。
姜利之彻底怔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应该,大概,或许,肯定,绝对不是公孙政!
她咬咬唇,迟疑道:“你是?”
男人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但姜利之更关注那只手。那只手刚刚才捧过她的脚丫子。
“师兄?”她小声追问。
公孙琰点了点头。
姜利之虎扑上去,眼泪无声掉下来。
公孙琰将她小脸捧在手心里,一边用大拇指替她擦泪,一边道:“委屈师妹了。”
这一声“委屈”,令眼泪崩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姜利之却吸了吸鼻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公孙琰只觉胸口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受。
突然,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姜利之额上。
一瞬间,春暖花开。攒在姜利之心中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你可以相信我么?”耳语带着暖风,吹得姜利之意乱情迷。
“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师兄!她才不相信师兄会轻易输给公孙政那个老怪物!
她有过被夺舍的经历。虽然宿主会占一定的先机,但最终还是要看宿主与原主谁的灵魂力更强大。
虽然从未听闻过同一身体里宿着两个灵魂,虽然公孙政强大到堪称怪物,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师兄。谁叫他是自己师兄呢。
自澜沧江边看到的第一眼,她便被他的风华绝代深深折服,再看不见别人的半点好。
“那刚刚是你还是他?”她突然想起刚刚被调戏,佯怒着小拳拳就要落下。
“别闹。衣带还没系哦。”公孙琰一把捉住小拳头,笑了起来。
姜利之一窒,果见衣物不过披挂在男人身上,若是嬉闹一二不知会有怎样的春光。于是娇羞地抽回手,佯怒道:“讨厌,你也学坏了。”
“坏么?某人曾经不是……”公孙琰存心揶揄。
当初一边蒙眼一边流鼻血的糗事,立马跳入姜利之脑海。就算脸皮厚似她,也总是忍不住红脸,别过身,娇嗔道:“讨厌,不许你说。”
“师妹。”公孙琰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他快回来了你听我说,不管是婚事,还是别的事,能先委屈求全的先委屈下,不要轻易惹怒他。你能相信师兄吗?相信师兄定能……”
他话说得很急,说着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也陡然变得寒冷。
姜利之僵立一旁,幸好刚刚公孙琰将她从床上推了下来,不然现在她就在公孙政怀里。
公孙政斜睨了一眼僵立一旁姜利之,面色红红,眼里却带着未干的泪光,冷冷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姜利之赤脚踩在地上,寒意传至周身。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赤脚很扎眼,恨不能马上逃开去。
她过分关注自己一双赤脚,恍惚了一瞬方才回道:“刚刚?刚刚你让我为你更衣来着。”
公孙政看看身上,跟晾衣服似地挂了件衣物,眉毛拧成一团,不愉快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