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封不再理会徐氏,大步走出大厅,只留徐氏一人在原地发愣。
徐氏久久未回过神来,已经许多年未曾有人说过她是姨娘了,也不敢有人再提起她的往事,良久,徐氏呆愣的目光转化为愤怒与不甘。
月色越见越浓,像一张神秘的大手,将一切都笼罩在黑夜之中。
翌日清晨,天空一片清明,窗外的枝头上,几只鸟儿哼着不知名的歌。
阮昭凌是被巧春给强行拉起来的,被拉起来时,阮昭凌连眼睛都睁不开,抱着枕头眯了好半天才微微养起一点精神。
她揉了揉欣松的睡眼,眯着眼,像小孩子般拉着巧春的袖子,俨然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巧春,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可惜了,起那么早做什么?”
巧春无奈地摇摇头,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阮昭凌这么喜欢睡懒觉,之前的阮昭凌从不赖床嗜睡,每日该起则起,该请安就请安,丝毫不拖沓一分。
虽说如此,但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阮昭凌。
她也想让阮昭凌多睡一会儿,可是没办法,阮封一早就派人来叫阮昭凌去大厅,这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再拖就迟了。
她端来水,伺候阮昭凌穿衣洗漱。
“小姐,别磨蹭了,再磨蹭将军就要生气了,难道小姐还想被罚吗?”
阮昭凌不屑地撇撇嘴,一脸不在意:“又不是没被罚过,我以前被罚得少吗?
还在意那些做什么,先下就是要懂得及时行乐,只有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不想一整天愁眉苦脸的。”
对于她来说,她又不是原主,严格上来讲,阮封又不是她亲爹,关她什么事,她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
再说,阮封都没关心过她,她又凭什么要顾及他,所谓尊重是互相的。
磨磨蹭蹭好久才收拾好,阮昭凌在巧春的催促下向大厅方向走去,一路上,阮昭凌不是打量这朵花,就是拾掇拾掇那棵草,悠哉悠哉,那叫一个闲情逸致。
就这样过了许久,阮昭凌终于到达大厅,巧春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到了,要不是她刚才上一路上看着,并且不停地催促,恐怕阮昭凌会半路折回,然后直接躺床上休息。
大厅中
阮封神色与平常无异,只是看向阮昭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爱与愧疚。
阮昭凌无视掉阮封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向阮封行礼:“爹爹早安。”
看着长女和自己曾经的妻子有些相似的身形和容貌,阮封心中苦涩不已。
发妻还在时,长女活泼好动,极其可爱。
总会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吵着闹着要他抱,他上朝归来,长女会抱着用布缝制的兔子以及其他玩偶在府门口等他回来。
并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张开自己如藕般的小手臂向他奔来,甜甜地喊着:“爹爹,我要抱抱!”
有时还会在他衣裳袖口处寻找东西,而他每次都会如变戏法般从袖口或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有时是一块红枣糕,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有时是漂亮的头绳。
阮封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他偷偷拭去眼中的点点泪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示意阮昭凌起身。
“昭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