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肖家连同其他三大家族,似乎已经站在了易安以及另外五个师兄妹的队里面,这样的强强联合,易安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或者说易安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易安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所以他没有显露出分毫的退让。
小姑娘的神情和以往一样,平静从容,每天安安静静的去上学,然后又安安静静的回来,时不时还会和自己的外甥女打闹嬉笑,就像是一个普通且正常的学生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时砚知道易安私底下这么多的过往和曾经的经历时砚,也一定会将易安看,做一个只不过长相有些出类拔萃的普通学生。
而越知道易安所有的往事,时砚就越不由得有些心疼,又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姑娘受伤害。
他知道小姑娘一个人这样冷静平静的面容底下,到底经历过多少的磨难和挫折,只是因为小姑娘天生就有病,所以小姑娘没有办法将情绪很好地表达出来,小姑娘似乎生来就是会压抑住自己除了平静和冷静从容之外的所有情绪,但是因为小姑娘不能发病。
但是即使小姑娘已经学会了调香,已经学会出了能够压制住自己犯病的调香药之后,只要他点燃调香精油,他就可以比较好的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但是太多年了,即使已经有了调香料,小姑娘也似乎还是会惯性一样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显现出过多除了冷静和平静之外的任何一番情绪。
也正因为如此,时砚非常心疼小姑娘,觉得那样的小姑娘让人崇敬,但是有更让人心疼。
如果他是别人,或许就会觉得小姑娘可敬可佩,但他是时砚,时砚只会觉得小姑娘不该如此。
时砚更希望小姑娘可以和时砚的外甥女一样,能够放肆的哭,放肆的享受,放肆的拥有所有自己该拥有的一切情绪。
而时砚又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毕竟易安之所以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是过去的十多年里,易安的病情,易安从小到大的环境,易安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以及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的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等等原因造成的,如果时砚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解放小姑娘作为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女孩的天性,就只能慢慢来。
让小姑娘知道她是有人可以求助的,如果她愿意开口求助,有很多人愿意帮助她,至少时砚自己是绝对愿意帮助小姑娘,只要小姑娘开口,无论小朋友说什么要求,时砚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小姑娘完成小姑娘的愿望。
正是因为了解了小姑娘的性格,知道小姑娘一向都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知道小姑娘一向都习惯于冷静从容,将心底的所有震惊诧异失望沮丧的所有情绪都压制下来,不在面上浮现半分。所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时砚看见易安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情感变化以及情绪波动,才更不由得有些诧异起来。
时砚往易安的方向微微靠近了一些。
他看着易安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的身体往后仰,倒在了沙发上,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天底的水晶吊灯,双手环胸,嘴角耷拉下来,似乎有些沮丧,完全没有当时来和自己说计划时候的信心满满和神采飞扬。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时砚抬手抚摸着她的发点,每一下都温柔的一塌糊涂,易安只觉得自己像是窝在他怀中的一只宠物猫一样,被主人非常柔顺的顺着毛,而主人温和,又有耐心地想要倾听自己的烦恼。
而事实也正如易安所猜的一样,时砚的声音,温柔的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发出来的一样,落在易安耳中的时候,温柔的让易安想要睡觉,让易安把一切烦恼和不愉快都静静的抛在脑后。
“告诉哥哥,”十堰笑了笑,支着下巴,凑近易安,声音低沉,“刚刚不是说的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哥哥看你刚刚心情似乎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看看你最开始和我说的时候,心情不是还挺好的吗?神采飞扬信心满满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和哥哥说,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面,你藏在心里面的话,哥哥怎么能够猜到你在说什么呢,就算哥哥猜到了,你不告诉哥哥,哥哥也没有办法替你解决那些事情呀。”
易安眨了眨眼,抬头看了时砚一眼,随后易安又缓缓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身体又往后倒,靠在沙发上。
易安当然知道,心里该有刚刚想的所有的事情是应该告诉时砚的,可是易安知道,一旦他告诉时砚,时砚或许还是会让真正口中的那三个不知道真实身份的神秘人住在时光酒店,虽然易安并不清楚时砚会做出怎样的防范措施,或者加强怎样的安保措施,来保证其他无辜住客的安全,但是易安并不希望时砚这样做。
易安此刻心里想的是,该如何将刚刚所说的计划撤回,在让时砚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情况下,拒绝了那三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神秘人住在时光酒店。
这是因为,刚刚易安要说的计划已经如实的说出了口之后,易安灵光一闪,才想到了时砚和时六这两个人,易安随后才想到了时六曾经告诉自己时砚创办时光酒店的初衷,以及时砚在创办时光便是遇到的所有困难和挫折,包括时光酒店对于时砚来说,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而想到了这些之后已经晚了,因为易安已经把这个句话说出口了,很显然,时砚是想答应这个计划的。
易安有些头疼,因为易安知道,易安说出自己对于时砚的担心之后,时砚或许会很高兴,也正因为很高兴,所以时砚很有可能会满口答应下这个计划来。
即使自己已经告诉了时砚,这个计划或许会对时光酒店里一些无辜的租客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