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道:“那是自然,嫂嫂放心,我已在查了,总有蛛丝马迹。”
苏夫人眼眸微动,将怀前书信收起来,而后就下去用饭了。
张嬷嬷和雪瑞一听苏夫人要吃饭,即刻就让厨房准备了一碗鸡丝肉粥,又做了一碟小菜,两人围着苏夫人,站在一旁服侍,紧盯着苏夫人的每一个动作。
恰是午饭时候,吕氏那边也在摆饭,便让人送过来一碗鸡蛋羹,叮嘱苏夫人要注意保养身子。
老太太那边也差人过来,送来了一碗补气的药膳,也看不出是什么,雪瑞接过来后放到了桌子上,苏夫人瞥了一眼,面色已是不悦,一口也未吃,一筷子也不曾往这碗药膳里伸。
张嬷嬷见苏夫人脸色变了,便伸手要将这碗药膳端下去,被苏夫人止住说:“放着,别动。”
张嬷嬷惊讶:“奶奶,这......”
苏夫人说:“事情还未弄清楚,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她好过。”
声音颤颤,发了决绝狠心,眼里也带了几分泪光,若真是老太太做的,苏夫人不确定自己能否将她如何,但也会一搏,总不能让女儿白白受此伤痛,即便是拼了所有不要,也要一个公道。
碧娴回春僖堂给老太太回话,小心翼翼地说了佑安院的情形,说到苏夫人时,碧娴声音都小了下来,低声道:“三少奶奶看上去......伤痛过度。”
老太太道:“谁的女儿半死不活的,谁都得丢半条命,况且还在孕中。”
碧娴不敢言语,只静静听着,心里害怕,便抬头去看花嬷嬷,见花嬷嬷对自己摆手,便立刻退下去了。
花嬷嬷劝老太太说:“老太太您看?这事是......”
老太太说:“不是吕氏,她也不是有意放纵,她才干平庸,勉强能管整个侯府,这些弯弯绕绕动心思的事,她想不到,更不会做,冯姨娘那么能闹,险些掀翻了天去,她不也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吗?靠嫡长孙稳住地位,这也就是她的心计了。”
花嬷嬷疑惑地问道:“那老太太还将管家权交到大奶奶手里?五爷也是您亲生的。”
老太太道:“终究是侯府,一个侯爷夫人再不能理事,也不能将侯府交到别人手上,历练几年吧,贤儿的心在冯姨娘身上,可冯姨娘实在不像样,等几年吧,再看看。”
花嬷嬷问:“那二奶奶......办事也是老练。”
老太太停了半晌,又道:“大房这个虽才干平庸,但心是好的,心胸开阔,眼界不单是放在自己院子里,想的是整个侯府,不然也不会做顶撞我的不韪之事,让杨氏来请安。”
花嬷嬷也笑了,顺着老太太说:“大奶奶是一个孝顺的人,也一心为侯府想,三姑娘这件事也是疏忽,总么就跑进了野狗来?”
老太太道:“谁没有私心,这府里头,哪有一个省事的,朱家的女儿是省事的,还是他苏家的女儿是?若不是有上次的事,那四房、五房能老实?咱们侯府是在城里什么位置,野狗能穿街过巷地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