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文远除了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几乎没怎么在家里看到他。
两个人之间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是沉默,而这种沉默横在两人中间显得十分尴尬,所以每次文远每次拿了衣服就匆匆离开,不想再多呆一会儿。
不过随着朵朵夏令营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这种情况也有所缓和,谁都不愿意在女儿面前保持这种僵态,所以从最初的一言不语,到简单问候,这几天两人偶尔还会交流最新的楼盘信息。
这天海禾又开始了大整理,因为朵朵大后天就要夏令营回家了,同时听说公公的腿好得差不多,可以自己简单拄拐走路,文远接下来也准备回家来住。海禾当然明白是公公舍不得自己儿子整天困在那里而已。
不管怎么样,这个家又将回复以前的样子。
打扫到主卧时,海禾习惯得打开文远的床头柜,又偷偷地去看看那盒避孕套在不在。
当她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时,整个人都慌了,但又不敢打乱抽屉,怕文远发现,所以只能按下焦虑,一次又一次地小心翼翼地找。
当她确认那盒避孕套不见了踪迹时,她完全失去了打扫房间的欲望。
她每次打扫都会去打开抽屉看,记得昨天打扫房间时明明还在的,当时刚好文远回家来过一次。不用说,文远昨天拿走了避孕套。
啊,那丢失的避孕套,提醒着这个噩梦还在。
此刻,她无比渴望地想知道文远的行踪,哪怕见一面也安心,便没有任何犹豫,就往公公家里奔去。刚来到公公家里,就发现老公的小表妹文丽也在那里。
对于海禾的到来,公公还是有点意外。自从“面条”事件以后,海禾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两个人见面难免有点尴尬。
但公公毕竟是过来人,表面上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来啦”,就转头继续跟文丽讲话。
海禾心里搁着事情,也早已没了所谓的尴尬,心里只是想见到文远,也淡淡地点点头,转而马上询问:“文远呢?”,但也恰恰是这句问话,引起了公公另一种不满。
他觉得这个儿媳妇这么多天没有看他,今天过来没有带一点儿水果等手礼也就算了,居然连一句问候自己病情的话都没有,开口就是找自己的老公,语气顿时从刚才的平淡转为不满,冰冷且生硬地回了一句:“你自己老公在哪里,还问我这个躺上病床上的老头子干什么?”
海禾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接。
坐在床边的文丽感觉到这令人尴尬的一幕,聪明的她赶紧接上去:“嫂子一天不见大哥,就这么想念了呀。文远哥可真是有福气。”见海禾没反应,又扯了一句:“嫂子,你现在是不是在放暑假呀。当老师就是好,有两个月的休息时间,我当年没有考师范真是太后悔了。对了,嫂子,我有件事正想请你帮忙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海禾心里再想着文远的行踪,此刻也得先放下了。
她耐着性子问:“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当然尽力。怕就怕我帮不上什么忙呢。”
文丽莞尔一笑:“嫂子,你一定能帮上忙的。是这样的,我参加了一个比赛,获得了三等奖。虽然只是三等奖,但也要参加颁奖典礼。我上班时间哪有空参加啊。正为这个事情发愁呢,你如果有空的话,帮我参加呗。不用你干什么,你只用帮我签个名,坐在会场里观看表演就行了。”
海禾其实不想去,但在公公面前又不想拒绝,她可不想在公公的面前再增加一条罪名,就问:“我正放着暑假,基本上还是有空的。你的活动是在什么时候?”
文丽小表妹一下子拉过海禾的手,亲密地叫着:“好嫂子,就知道你会帮我。活动是明天下午呢。看来我今晚不用为明天的事情发愁了。”
明天?没想到这么快,海禾有点后悔答应下来,因为明天早就计划好整理家务,后天一大早还得准备迎接朵朵回家,但现在反悔多少又不好意思,也只得应允下来。
两个人简单地聊了几句时,文远就推门进来了,原来他去给公公买电风扇去了。
家里的风扇坏了,公公又不喜欢吹空调,趁着文丽在,他就先出去买了。看见文远乖乖地呆在公公家,海禾心里暂时缓解开来。
大家在房间里坐了一下,也就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