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加深隔阂(1 / 2)小学女教师首页

接下去的几天里,海禾都不露声色地注意文远的举动、语气、神情。

但奈何文远常常有事情出去,不是去看各种新开发的楼盘,就是朋友聚会等等,只剩海禾一个人在照顾公公,文远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自己想拽也拽不住。

因为心里有事,一直惦记着文远出去干什么?会不会去找董品晶去?自然各种难过,各种气愤,各种心思折磨着她,使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反应敏捷,公公在房间里叫她,她常常听不见。

又比如做菜的时候,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准确地放好盐酒,常常太淡或太咸,使得公公有意无意地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这日,公公说自己胃口不大好,忽然想吃面,海禾就去菜场上买。

待煮好面端上去,公公就生气了:“我是说要吃米面,不是面。我就怕你弄错,说了两次‘米面、米面’,你还是买了面回家。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然后又指着筷子,“你看你给我拿的是什么筷子,一根长一根短。这让我怎么吃啊?”

见海禾没反应,公公更是气上头来,更加数落起来:“昨天开始你进我屋,连声爸都没叫,叫你倒杯水,叫了半天没回应。今天叫你煮个米面就没给我好脸色。哼,都说病床前无孝子,你才服侍几天就不耐烦,过几年,我要是真生了大病,还能指望你们什么?不想来,就别来!都说养儿防老,有什么用啊!”

原本海禾为自己买错面而内疚,但听公公这样的数落,自己也烦躁起来。

她压根记不起来自己昨天究竟有没有打招呼,也没印象什么时候公公曾叫他倒过水?也许是自己一时走神罢了。

但面对咄咄逼人的公公,海禾也是无名火起。就算是自己是走神了,但也不至于这般数落。

自己在全力地照顾着公公,而公公呢,只要自己有一点疏忽就上纲上线,而自己的丈夫呢?此时恐怕正在找别的女人吧!

凭什么,凭什么?海禾感到委屈,感到愤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站起来,丢下一句话:“不就是买错米面,至于这样说吗?”然后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屋子。

她一个人走在这条老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静静地呆着,不想说一句话,也不想做一件事情,宁愿自己像一根木头,活活地腐烂在某个角落。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没走多久,文远电话打过来了,电话那头是发怒的声音:“你去哪里了?爸腿脚不方便,你就丢下爸一个人在家,你也做得出来。敢情这是我爸,不是你爸,对吧。”

文远非常生气,海禾何尝不是难过得手心发抖,她不知道怎么回话,她知道自己这次有那么点过分,可是谁又能理解她的委屈呢。

在电话那头她没有说话,只觉得眼眶又湿了,她擦擦眼睛,压下心情,努力平静地回答:“我这就回去。”

“不用了!我爸现在哪敢麻烦你。你自己买错东西,爸说你两句,你就摔门走了,你这是摆脸色给谁看?今天的事情爸都跟我说了,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照顾的。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接下去我自己来照顾爸,省得看你的臭脸色。我打电话给你,就是通知你不用回爸那儿了,晚上我住那儿不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文远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像点着火的鞭炮,噼里啪啦地一阵炸响,响得海禾头晕。

她再也忍不住那种头晕感,刚刚还觉得自己供血不足,现在又感觉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去,这种眩晕感让她再也无法平静地对待话筒里那如针一般的指责,她大叫起来:“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把米面买成了面?我不就是爸喊我的时候我没及时听见而已?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你来指责。你难道就没做错事情?谁知道你外面有没有女人呢?”

海禾一时冲昏了头,居然把心里一直藏着的话冲出了口,好在仅有的理智阻止她继续讲下去。

“什么外面有女人,不可理喻,你神经病吧!”文远气得直接摔了电话。

海禾嘴里默默地念着:“神经病,我是不是真的是神经病?”她觉得自己的嘴巴咸咸的,原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到嘴边,自己都不知道。

她感到自己虚脱了,胃里一阵恶心,蹲在路边的一个角落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心里不断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讲出了“外面有女人”之类的话。

她原本计划搜到一定证据的时候再跟文远交涉,可现在话已出口,只怕打草惊蛇,自己想找证据难度加大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夜幕早已降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走进家,没有朵朵和文远,是如此的冷清。

海禾坐在沙发里,也不想开灯,就在一点点暗下去的天色中静静地反省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