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宴(1 / 2)重生后依然是太后首页

初夏正是蜂蝶带香的时候,芍药和木槿开了满园,回汀兰苑的路上,椒红只觉心情畅爽无比。

温梓童分花拂柳的走在前头,两个丫鬟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拐弯时椒红故意放慢半步,侧头压低了声量问素容:“咱们姑娘是乡君,那俸禄肯定不少吧?”

她可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

素容淡定回道:“白银四十两,禄米四十斛。”

四十两的确不少,椒红又谨慎追问一句:“月俸?”

“年俸。”

椒红怔了怔,而后掰着指头一算,不禁面露惊讶:“那摊到每月也就三两多,可是只我的月钱就有二两,你的还不只,怎够给我俩发饷的?”

刚刚若非姑娘自己说,她还不知原来给她发月钱的竟是自家姑娘!如今算着这收支,椒红由心的为姑娘担忧起来,竟有些怕她养活不起。若是那样她自请降薪也是甘愿的!

素容却被她这想法逗乐了,抬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傻不傻!姑娘人前那样说只是唬唬人罢了,你还真当她指着这点皇粮过活?朝廷哪来这么多银子养闲人啊。你放心就是了,咱们夫人走时,可是把全副嫁妆都留给了姑娘!”

得知这些后,椒红才终于将悬着的心松泛下来。想想先前的确是犯了蠢。

待回了汀兰苑,素容叫小丫鬟取了药匣子,亲手帮椒红处理伤处。

入夏正是裌衣始薄,罗袖初单的时候,跪在西大间粗砺的地面上大半个时辰,椒红膝头淤肿得不轻。

素容拿干净的小块棉布蘸取了烧酒,帮她揩拭膝头的淤青处,明明动作轻柔至极,却还是惹得椒红一声声喊“疼”,竟还疼哭了。

前面还是滴滴答答的抽泣,后面便好似决了堤般忍不住了,干脆哭出了声来。

温梓童在里屋听着,心不由得揪起,她是没想到跪这一会儿能疼成这样。便朝着外屋命道:“今日你什么也不许做,擦完药就老实回床上躺着去!”

待药上完,素容将椒红扶回了房间安置好,便又回了姑娘这处复命。

温梓童还是一脸担忧:“如何了?回了屋可还疼得哭?”

素容却笑着缓缓摇头:“姑娘刚刚只是没见,她膝头处不过淤青罢了,哪里有伤口?既无破口抹药又如何会疼?”

温梓童不解:“那她刚刚为何频频喊疼,哭的那样悲伤?”

“装的罢了!”素容一笑,细细说来:“椒红那丫头要强的很,从来都是她为身边人冲锋陷阵,打小连爹娘的疼都没受过,今日却得了主子的庇护,那可不得感动的落泪?回来的一路上便憋忍着,直到上药时才终于让她逮了个引头,借着喊疼可把五味杂阵的心绪倾倒了个痛快。”

温梓童听得微怔,却是没料到主仆间再正常不过的回护,竟惹那丫头感慨这么多。

不过素容也叹着气摇摇头:“只是今日得了姑娘这样撑腰,只怕日后脾性更要变本加厉了。”

温梓童笑笑,她倒从不担心这些。椒红性子虽说辣点,做事却也算依规矩懂章法,只要旁人不明明白白的欺到头上,她是不会惹事的。

之前侯府来人报信儿时,说侯爷今日回京,中午要入端王府用宴,回侯府约莫要天暗时了。端王乃是此次宿州水利兴修的牵头人,当初向圣上呈奏折倡议此事的也是他,所以如今事成经手官员们归京,他为大家接风洗尘倒也正常。

既然没有明确的时辰,温梓童过午见没什么事,便比晚饭提前了半个时辰去花厅等候。可当她到时才发现,大部分人已在花厅齐聚,除了二房三房的两位姑娘还没到,其它人皆已入座,只等侯爷回府便可开席了。

温梓童给祖母,以及二房三忘的叔婶长辈们问过安,越着柳小娘便直接入了座。

其实照理说柳氏一个偏房,是压根没有资格同太夫人,众房正头夫人同桌用饭的。以前刚过门时,柳氏也的确同二房三房的妾室一样,在主桌旁另开个矮案。不过打从她诞下丹儿后,地位也随之发生了转变。

“梓童,”太夫人嘴里唤着孙女的名,却夹起一块开胃的果子,放到紧挨她坐的孙儿碟里。并慈爱的笑着,小声嘱他句:“先吃点这个垫垫,你爹还不知几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