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放肆了。(1 / 2)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首页

寝殿之内的烛火又再暗了下去。

“小姚。”李遇已经又躺回了龙床之上,神色淡淡地唤了声一旁打扇的內侍,等那名內侍点头后,才接着说下去,“你说,他是太皇太后的人吗?”

那名被唤作小姚的內侍看着年岁约莫比李遇还要小些,一脸的稚嫩还未褪去,低顺垂着的眉眼间情绪倒是很内敛,只说:“奴才不知。”

“三小姐来得太快了——”李遇轻叹一声,“可那人着装诡异,行事鬼祟,如此冒失莽撞,不像是他们的作风;但三小姐的神色……瞧着倒是不意外的。”

“陛下认识三小姐都多少年了,她不管瞧见什么,不都一直是那个样子么?”小姚还是轻轻地打着扇子,“那些复杂的事儿奴才也不懂;奴才只知道,寅时都过了,陛下若是还不歇息,若是教苏嬷嬷知道了,又该操心了。”

“也是。”李遇偏头笑了笑,刚才脸上阴冷的表情总算散了些,喃喃仿似自语道:“是谁的人,又有什么要紧。”

总也不是他李遇的人。

“你也下去罢。”他抬头吩咐小姚,“教别人瞧见你在里面同我呆这么久,总是不好。”

而皇宫之中另一处院落内,“着装诡异”、“行事鬼祟”的白鸥刚到落脚的地方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换下那套“诡异”的着装。

皇宫内院给当值的羽林军禁卫留了小间,只是这禁卫品阶再不高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再怎么不济也都能在城里安家,他们当值的时候不得歇,休沐期肯定都是要回家的。

是以高內侍领着白鸥到了禁卫休息的地方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就便宜了白鸥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子。

他换好衣服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自己的小臂,到了这份上了嘴角还挂着点满意的笑。

穿越是挺霉的,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好在后面的运气还算不错。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上头的人不知是得了谁的授意,还是急着拍太皇太后的马屁,一大清早就给白鸥送来了羽林军禁卫轮值的记档。

白鸥捧着那本密密麻麻排得跟高中课表似的东西,不明白自己以前在大学当老师好歹还有寒暑假,怎么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要上班!

带了点起床气和“上班就像上坟”的悲壮情绪,他终于磨蹭到李遇的广明宫;踏进宫门不久,便瞧见到皇帝议事的正殿,东宸殿前围着不少人。

“太后太后的寿辰将近,这北胤上供的沧州御河春可是陈年的佳酿,圣上一直都舍不得喝,精心留着准备给太皇太后贺寿的,你这贱婢,敢在这档口碎了酒坛子?在宫里当差如此不尽心,当真是该死!”

白鸥站在人群外,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高內侍。

昨夜他同人聊了一路,大约知道这高內侍算是御前的內侍主管,这皇帝身边出了事儿,自该是由他担待的。

他仗着身高越过人群朝里望去,果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子跪在殿前,双肩不住地颤抖;而殿内上首的位置,李遇阖眸靠在椅背中,单手扶额,面色阴沉。

高內侍教训完,那个犯了事的丫头连连磕头,哆哆嗦嗦地一直重复着“奴婢该死”、“陛下饶命”之类的话。

“确实该死。”李遇没有睁眼,言语明显不耐。

一旁的高內侍眼珠子一转,立刻自觉心领神会,“都愣着干嘛!没听见了吗?拉下去,乱棍打死!”

一条年轻美好的生命和一坛子酒。

命比草贱。

白鸥是历史学教授出身,阶级的差异在史书里是惯见的,但白字黑字写在书里跟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到底还是太不一样了。如此景象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震撼。

他双拳攥紧正欲上前,却看见小皇帝微微睁开了点眼缝。

“你当朕死了吗?什么时候朕需要你来代为下令了?”李遇斜眼瞧着高內侍,“等会儿的早朝,你要不要也替朕去了?”

“陛、陛下——”高內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只是、只是想替您分忧……”

“小桃折了朕为皇祖母备下的生辰贺酒,着实该死。”李遇偏过头去,不再看高內侍,“但皇祖母寿辰将近,杀生恐有伤福祉;拖下去,行杖刑,留口气儿,扔进永巷里。”

“别再教她出来碍着皇祖母和朕的眼。”李遇说着起身,往殿内去,吩咐一旁跟上的小姚,“更衣,上朝。”

“陛下。”

李遇刚背过身去,便听见背后有人唤自己,他眉间轻蹙,那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