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从今晚的种种事情之中,早察觉到有一个重大之极的图谋在对付自己,虽则然全冠清和四位长老的叛帮逆举已然破坏,但显然此事并未了结。
此时听马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松,神色泰然,心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乔某生平不做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乔某何惧?”
只听马夫人接着道:“我知道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朽当真好生为难。”
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
他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我看着大元自幼长大,他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单正道:“不错,当时在下正在郑州徐老府上作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徐长老掀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纸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字迹遒劲,并不是大元所写,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
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汪帮主逝世已久,怎么有人写信与他?
我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诧异。当时我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他!’单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奇道:‘咦!原来是他!’”
单正点了点头,示意当时自己确有此语。
徐长老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
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
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众人都道:“徐长老的话,我们自是相信的。”
徐长老向乔峰道:“帮主觉得呢?”
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也必是相信徐长老的。”
徐长老见众人都相信自己,便继续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便要单兄仔细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结果话来,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存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拿出旧信对比,字迹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无论如何不敢冒昧从事。”
乔天宇知道接下来就是乔峰身世被曝光了!不由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更加仔细的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