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1 / 2)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首页

屋内有些昏暗,郑姒垂着头,指尖抵在眉心处,整个人几乎都没入阴影中。

淡漠的阳光透过窗棂纸朦朦胧胧的照进来,落在美人垂落的青丝上。

藏在素衫袖中的那只纤细欲折的手,缓缓抬起,勾住窗栅,拉开了半扇。

天光撒入屋内,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模糊却喧闹的人声。

郑姒坐在明亮的梳妆台前,听着那些与自己隔了一层的热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盯着面前的铜镜,目光一寸寸描摹过令人惊艳的眉眼,顺着秀挺的鼻梁滑下,落在不点而赤的唇上。

她抬起那只莹白纤细的大小姐的手,轻轻触了触自己覆在额上的白纱。

而后,有些惆怅的勾出一个仿佛含着叹息的笑来。

若是她的贴身侍女袖珞看到这一幕,定会在心中暗自惊异。

大小姐向来娇纵,往日那双玉手上破了个小口子,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都会噙着一汪泪,央着夫人给她买千金难求的玉肤膏,以免她那嫩白的手上留下不完美的瑕疵。

如今她磕的头破血流,竟然不哭不闹,反而露出一个笑,恐不是伤了脑子。

不过袖珞如今没在这里。向来习惯众星拱月的大小姐今日没让任何人伺候,独自一人在屋中静坐了许久。

她从一场大梦中磕醒了,挣脱出混沌,记起自己原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下班后为了排解压力日日修仙看小说,结果在通宵之后,痛苦的起身上班时,眼前一黑,一不小心猝死了。

而后她便穿入了书中,浑浑噩噩活了十几年,如今才一朝梦醒。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喜闻乐见的真假千金的故事,而她穿成了那个夺了女主人生的假千金。

十五年前,她的便宜爹郑衍还是个九品小官,接到朝廷调令之后,携怀胎八月的妻子一同赴任京师。

途中腹痛,幸而路过一个村庄,有个村妇刚临盆,好心的让稳婆帮了她。

而后阴差阳错之下,两个孩子被抱混了,平民之女郑姒成了郑家的千金,在郑衍发迹后跟着他享尽了富贵。

而他们真正的女儿郑姣,却被留在那个贫瘠的小村庄,长到了十五岁。

那个村妇灯枯油尽之时,将郑姣叫到床旁,给了她一个玉佩和一封信,让她去投奔翡州郑家。

那玉佩上刻着郑字,是当年郑衍留给她的凭证,说蒙受了她莫大的恩情,日后若有难处,尽可以找他开口。

而那封信中,写了她深藏十几年的一个秘密。

郑姣依言去了翡州郑家,郑家老夫人认出那玉佩正是如今飞黄腾达的郑衍的物件——他与家族关系冷淡,已经近十年与本家没有往来了。

郑老夫人本正望洋兴叹,想不出法子攀附,忽然得知了此事,不禁喜出望外,连夜修书送往了京城,终于将这尊大佛请了回来。

郑家不明真相的姨娘和姑娘正同郑姒攀交情的时候,郑衍和周氏见到了郑姣,凭借玉佩和她身上的胎记,确定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日便传遍了郑家上下,而郑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父母的冷落和旁人的嘲讽变得偏激疯狂,好好的一个大小姐,沦为了衬托郑姣娴静乖巧的丑角。

“唉。”

郑姒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悲惨的未来感到十分的惆怅。

郑姣是个表面乖巧实则有心计的,受够了贫寒生活的她发誓要一步一步往上走,而书中处处针对她的郑姒便成为了她第一块踏脚石。

“姐姐……你在吗?”屋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片刻之后,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素净的郑姣踏进门槛,怯生生的的站在那里,宛如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一般惹人怜爱

知道剧情的郑姒有点忍不住想笑,暗道,这么快就来了。

“谁是你姐姐?”她语气冷淡的道,犹记得书中的郑姒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回答的。

“我、我知道你嫌弃我举止粗俗,不想认我这个妹妹…”郑姣咬住嘴唇,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过为了不让爹娘为难,希望姐姐能暂且忍忍……”

“我以后定少在姐姐面前出现,以免惹得姐姐不痛快。毕竟虽然我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们养你十五载,这情分必然难以割舍……”

她说着,走上前来,用刚抹过眼泪的手去牵郑姒的衣袖。

郑姒神情不动,透过窗格看到两个向屋中走来的人影。

书中的郑姒便是这一刻知道真相的,她自然不信,一把推开了她,冷冰冰的让她滚。

而郑姣算好了时候,顺势跌在地上,抽泣着哭起来。

郑老爷和周氏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心自然就向郑姣偏了。

而后在郑姣的刻意引导下,郑姒一次次的让父母失望,最终回京的时候,他们把她撇在了翡州,只带走了郑姣。

郑姣成了尚书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而和郑家毫无血缘又被父母厌弃的郑姒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最后她被郑家的当家主母做主,嫁给了一个长相寒碜人品稀烂的酒鬼,为郑家讨得了一笔丰厚的聘礼。

新婚之夜,她不堪受辱,慌乱之下跑入了山林之中,却不幸的被一条蟒蛇盯上,力竭之后她被缠绞而死,尸骨无存。

这代入感太深,郑姒一想到自己也可能是那种结局,就忍不住悲从中来,雾蒙蒙的眼眸噙了一汪泪珠,要掉不掉,分外的美丽动人,楚楚可怜,轻易便勾起了人的保护欲。

她将自己虚虚坐着的圆凳一踢,自己便如同落叶残蝶一般伏在了地上,一滴泪珠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她嗓音轻颤——

“妹妹何至于此……”她压抑着抽泣了一声,“明明我才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这天地那么大,往后却再也没有我的家了……”

郑姒呜咽不止,虽是故意做戏,却也带了几分真情。

她可不是变得孤苦伶仃了吗?

这时候,郑衍恰好踏入门内,听到这话,眉头忍不住皱成了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