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少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都吓傻了,只有那个刚才被归晨踹飞的还存有一丝理智,他倏的一下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大喊一声:“我和你拼了。”话音未落便朝着归晨冲来。
归晨被匕首的反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一时来不接防备,眼见那匕首就要没入她的胸膛,只听檀渊一声大喊。
“陆饕!”
陆饕瞬间抬起头扑向那少年,一口便咬掉了他伸出的手臂,三下两下就连手臂带匕首一起送入口中,毫不犹豫的嘎吱嘎吱的连皮带骨一起嚼起来,待到吞下后还将那沾满鲜血且已被嚼的不成样子的匕首吐了出来。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饕餮吃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宏伯和觅桦都被吓得不轻。
归晨是见过陆饕吃人的,可吃的都是一些尸体的残肢,而且归晨也从未仔细看过。像现在这样生生咬下一个活人的手臂她是第一次见,所以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深吸了几口气。
那断了手臂的少年一声哀嚎倒在地上,抱着手臂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血流了一地。其余几个少年本想上前为他止血,可看到陆饕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去吃,都吓得窝在原地不敢动。
檀渊厉声叫住陆饕,陆饕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鲜血中的少年,一脸的不舍,可它不敢违背檀渊的命令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檀渊身边。
一个少年跑上前去,从长袍的下摆撕下一块布料将那断臂少年的断臂紧紧包住,手却是不停的颤抖,满地满身的鲜血使他二人异常醒目。
这下抱着归晨腿的哪位少年再也无法淡定了,连哭带喊的说道:“我说,我来说,我们是从汝南来参加试练的学子,本想着在这里设伏,打伤几个人,这样通过试练的机会能更大一些。”
归晨听他说完心中燃起熊熊的怒火,竟还有学子为了通过试练作出此等过分之事。她一脸嫌恶,一脚将抱他腿的少年踹开,拍了拍衣服的下摆。
身后的觅桦没想到这背后竟有如此阴谋,几步冲上前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们汝南学子怎可如此无耻?”
原本就已经猜想到原因的归晨和檀渊显得十分淡定,檀渊向归晨走来,一边防备着再有人突袭,一边开口询问道:“只针对弋阳,还是六郡都有此事?”
那少年颤颤巍巍的答道:“六…六郡都有,只是弋阳实力最强,所以来的人最多。”
“何人指使?”檀渊又问。
那少年的瞳孔瑟缩了一下,刚要回答便被那为首的少年厉声打断:“无人指使,是我们自己所为。”
檀渊的眼神如飞刀一般直直射过去,他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看来那人你们得罪不起。”于是便没再追问。
归晨知晓他的意思,这间旅舍位于弋阳到及安的必经之路上,换句话说也就是位于弋阳到及安最近的路上,他们得到通知不过隔了一日就出发了,虽说路上有些慢,但汝南位于豫贡最南边,与弋阳不相邻,这几个少年若是与他们同时得到的通知,就算马不停蹄也不可能比他们先到,所以必是汝南的学子提前得知了此番试练的地点,那就一定涉及到某位教习了。而且若是无私心,就算提前知晓了试练地点也没什么用,所以这伤人的计策也十分有可能与那位教习有关,如此事情就比较严重了,得快速赶往及安。
她不想再多废话,直接问道:“你们的马呢?”边说眼神边扫过那群少年的脸,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末了又加了一句:“可别和我说你们是从汝南走过来的,我们没再多问,给你们留了后路,你们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那为首的少年狠狠瞪了归晨脚边趴着的少年一眼,警告他不许开口,吓的那少年说不出话来。可他身后其他人也是吓得不轻,都生怕被饕餮生吞活剥,于是个个抢着回答。
“在山上,我们将马拴在山上了。”
归晨看了看那开口的少年,还算识时务,于是开口说道:“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