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琨不动声色问道:“哦?白长老所言是何人?”
“天一门的徐惟清徐真人。”
一瞬间,众人目光都落在这位天一掌门身上。
徐惟清放下手边的茶,淡淡道:“不错。”
“徐真人当年大内勤王,亦身中冰焰神掌,截阳真人和子虚道长以自身功力化去徐真人体内掌力,之后子虚道长力竭而亡,截阳真人也不知所踪,徐真人这才当上天一掌门。是也不是?”
定闲师太拧眉怒道:“胡说,截阳真人是何等功力,她与刀圣是结义兄妹,为人又聪明绝顶。便是她一人之力化解那掌力都是绰绰有余,怎么可能还需要子虚道长协助,最后要了两位高手的毕生功力。”
白长老目光阴翳:“恒山派当年拿着定仪师太过世说事,全派在山上守孝一年,不参与那场正魔大战,自然不知道那魔头裘裴照的冰焰神掌有多厉害。”
定闲师太冷笑一声:“说的好似当年不是刀圣,是你同裘裴照交过手一样。我不知道冰焰神掌多厉害,但我知道截阳真人的能耐。”
白长老脸上阴霾更重,场面顿时带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徐惟清向定闲师太投去感谢一眼,平静开口道:“当年之事确实不止是冰焰神掌。我听截阳真人和已故家师说过,冰焰神掌是由一人发出,双掌一冰一火,内力一阴一阳。但是当年打中我的却是两个人。”
白长老冷哼道:“那有什么难以解释,这门功夫难练,魔教为求速成,一人练冰一人练火,没什么奇怪。”
徐惟清摇头:“不对。”
上席的梁琨亦开口道:“不对,这套功夫绝不能拆开练,一门极寒一门极刚烈,两者只有相辅相成,才能互相压制,若是只练一门,势必会留下隐患暗伤,而且越往上练内力越是极端,不可能练到上层的功法。”
徐惟清点头道:“不错,梁掌门果然有见地。”
梁琨接着说道:“当年我曾与裘裴照交过手,虽然不敌,但幸而脱身。”他拉开自己的衣襟,前胸赫然有一双微微凹陷的手印。
“当年我师父连同三个长老一起为我施展金丝归元,这才化解了我体内的冰火掌力,但这双掌印,却永远也去不掉了。”
众人见状,都不由咋舌,地下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裘裴照在众人心里如同一个武林符号,大家只会谈论他如何被刀圣打败,四处流传刀圣的威风凛凛,却并没有很真切的意识到这位教主也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
徐惟清缓缓说道:“我的身上,并没有留下掌印。而且师父之死,也不是因为力竭而是中毒。
那天本是师父先为我施功,截阳真人在一旁护法,不料运功中途我和师父却双双身重剧毒。
原来那掌中带毒,若不动真气,诊脉也无法察觉,可是一旦内力催化,便发作起来。可当时我体内真气暴|乱,冰火交斥,若是停下运功,必然经脉爆裂而死。
师父为救我一命,强行将毒吸入自己体内。真气流窜,经脉逆转,根本来不及寻医问药,师父便毒发身亡。而我经脉全断,形同废人。截阳真人只好耗尽毕生修为,以精巧内劲施展天罗九转,为我重续经脉。”
“魔教果然可恨!”定闲师太重重摔杯。其余众人闻此秘辛,也是久久难言。
梁琨骤然起身,抱拳道:“今日我们便歃血为盟,以后武林各派同气连枝,共同抵御魔教。”
他端起一碗酒,率先喝下。
众人热血纷纷上涌,各自拿起案桌上的酒碗,豪饮起来。
梁琨接着道:“各门各派,各司其职已多年,只是近年来武林又重现魔教余踪,梁某人已同几位掌门书信商议,均觉今日武林各派应同仇敌忾,拧成一线,推举盟主,统一号令,方可抵抗魔教来日发难。”
昆仑派的高掌门抚须道:“不错,我与梁掌门意见一致,而且我心中也已有了一位人选,不妨先说出来,供各位参详。”
白长老冷笑道:“高掌门心中的人选不会是梁掌门吧。”
“哈哈,不错,看来白长老也有此意,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定闲师太怒道:“他何德何能当武林盟主。”
梁琨目光陡然变的尖利:“定闲师太,梁某人对你一向敬重几分,你却多次出言不逊,出口伤人,未免太不把我少阳派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