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摊在床上的孙乐渝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你说说你大半夜的不老老实实的睡觉,哭什么哭,找什么冰块,这下好了,娘即便是不想知道这也都知道了,唉~
脑海中又想起了自己梦中的惨烈结局,唇角忍不住扯起一抹苦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怎么会……
她轻轻呢喃着:“纪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的,她自己也知道。
不一会儿,陈稳便回来了,拿着一张药方。
“陈姐姐。”孙乐渝笑着,唇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陈稳叹了口气,“唉,你半夜三更的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今日若不是我恰巧遇见了,你就危险了,知道吗。”
孙乐渝知道自己理亏,瘪瘪嘴,“我今天出来是想要找陈姐姐的,谁知道会遇见那样的事情,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眼神有些死生看淡的意味。
“今日之事,你算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姑娘家大半夜的出现在小巷子里,传出去名声都毁了,我已经传令下去对此事缄默不提了,你就好好的在陈府养伤,林姨那里我也都想好说辞了,安心住着。”
陈稳长得雌雄难辨,连声音也是中性居多,清清冷冷的声响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听得孙乐渝心里暖洋洋的。
“哭了?”看着孙乐渝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心疼,孙乐渝突然就觉得很丢人,真的是什么样的窘状都让陈稳碰了个正着。
嘴硬道:“没有。”
陈稳眼睛瞪得溜圆,“得了吧,你看看你那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这小奶音都沙哑成什么样了。”
看着有些人气的陈稳,孙乐渝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裳,“陈姐姐~”
屋外突然闹腾起来,就听见小满清甜的嗓音,“来人呐,将西厢给孙小姐打扫好,孙小姐可要在陈府常住了,都手脚麻利点儿,敢偷懒的,仔细你的皮!”
听着小满色厉内荏的指挥声,陈稳微微一笑,孙乐渝眨眨眼,“谢谢陈姐姐。”
“客气了。”眼中浮现一丝怀念。
街上少了巡逻的士兵又再次空寂起来,树下月影斑驳,点点血迹印在树上,猛地出现一只染着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树干,力气之大,仿佛要扣下来一层皮。
黑色的帽兜将他的容颜尽数遮住,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左右顾看,另一只手仿佛捏着什么东西,从始至终都掩藏在宽大的黑袍下。
风起,黑袍猎猎作响。
风停,人消失不见。
那人就是陈稳寻了半夜的并且捅伤了孙乐渝的刺客,从大内皇宫层层包围中逃出来的刺客。
陈稳心情沉重,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孙乐渝身子正孱弱,原先就落水险些丧命,现在又被捅了一刀流了那么多血,早就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鸡鸣未起,陈稳已经穿好了朝服上朝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