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这下是真的懵了,问:“你们不觉得他可怕吗?他杀了那么多人,你们怎么会不觉得他可怕?”
“怕不怕是我们的事,木夫人只需要说明你今日来的目的便可。”程见袖说,随后笑了一声:“难道木夫人今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对妄生生出恐惧?然后渐而远离他?”
木夫人很懵,下意识地回:“不应该是这样吗?他这样的人,就是个恶魔,你们和他一块,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对你们下了杀手,你们不应该离他远一点吗?”
程见袖:“……”
傅祁暝:“……”
两人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这木夫人的目的,居然真是想要告诉他们妄生多少多少可怕,然后让他们离妄生远一些,她今日的目的还真的是为了他们好?怕他们出事?
两人都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是先同情木夫人活了那么久还那么傻那么天真,还是先夸她善良?
明白这一点之后,傅祁暝同程见袖真的没有想要继续待下去的意愿了,索性故事也听完了,程见袖直接起身:“若木夫人的目的是此,那么我们已经明白了,告辞。”
说完,程见袖就毫无留恋地往外走,傅祁暝等人自然随行,而木夫人瞧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有些呆呆地望向身边的丫鬟:“他们为什么都不害怕?”
才刚走出门,还没有走远,恰好听到木夫人这句话的程见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四人都没说话,等出了茶楼之后,阮朱才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人啊!我也不是帮妄生师傅说话,他们当时丢妄生师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是一条命?妄生师傅活下来,是他命大,这家人怎么脸那么大?而且说得难听些,若是当时妄生师傅没有遇到好心人,便就没了,那这就是杀身之仇了,即便妄生师傅活着,对这家人有怨言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杀人不对……”
阮朱义愤填膺,最后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很难想象妄生会杀人,这个杀人自然不是说杀坏人恶人,而是因为一己私欲动手。
陆吟青也敛着眉,说:“妄生师傅的性子在这些事上的确偏执了些,可我们这些旁人指责一句心狠手辣也罢了,偏偏这家人是最没有权利说的。若不是他们丢地妄生师傅,今日说不准又是另外一派景象。就算妄生师傅做错了事,他们这家子也有责任。”
程见袖同傅祁暝反应倒平淡许多。
“你怎么看?”程见袖问傅祁暝。
傅祁暝嗤笑了一声:“这个木夫人是真的蠢,但是其他人可未必,到底有什么目的,单从今日这番话,很难推断出来。”
“什么意思?”阮朱有些迷茫地望了过来。
程见袖无奈,主动解释:“昨日那个小厮态度就古怪,而且,这木夫人一边说着自己在家里没什么用,如今丈夫去世,她在木家应该更加说不上话,你以为,小厮的话会直接传到木夫人那边吗?”
阮朱立刻明白过来。
这小厮回话,自然是回到当家做主的人那边,木夫人会知晓,便是这木家家主授意,不止如此,连出门来寻他们也是木家家主的意思,否则木夫人怎么可能会随意出门就寻上他们?以木夫人的能力,大抵也没法子这么快就打听到他们的住处。
不过,瞧木夫人这样子,应该也不知道木家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怕是被人利用了一回。
也是,木夫人虽然蠢,但是是真情实意,比较容易能唬人,若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准还真被木夫人说动,与木夫人义愤填膺起来,而若是木家其他人,怕是做不到这么真情实感,想要说服人便就难了些。
只是木夫人的话,只是让他们知道了妄生的不堪罢了,木家能在此上做什么文章?
这一点,傅祁暝同程见袖都有些费解。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问妄生。”傅祁暝忽然说。
程见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啊,我们直接问他便是了,他对木家人了解,木家人的打算,他应该最清楚。”
他们倒也不在意提起妄生的伤心事,妄生昨日说的那番话便就已经料到了木家人会来寻他们,想必也就做好了他们会上门询问的准备。何况,木家总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要针对也只能是妄生,他们与妄生说一声,也好让他有些防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