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你说的这些,我们在抓凶手一事上会越发艰难。你也不必愧疚,好好读书,等日后中第做了官,能够一心为民,那便够了。”许伍很欣赏这样的人,所以才开口多说了几句。
林书生点了点头:“自然。”
许伍是亲自送林书生出衙门的,林书生虽然没说,但是许伍看的出来,林书生并不是真的不想管此事,而是能力不足,他大抵是想等自己考中举人,到了那个时候,才真正有了说话的权力。即便酒宅背后的事他不知情,可以举人身份,他也可以同知县说上话,让知县多关注。
若是没有他们插手,等明年林书生下场,或许这一场噩梦也会就此结束,不过,他们的出现,让这场噩梦提前了一年结束,也算是一件好事。
许伍将这些消息汇总后,立刻就送到了傅祁暝那边,而也不必傅祁暝吩咐,许伍就已经与李知县商量,他们必须得去亭纺县走一趟了。
李知县不好随意离开,许伍便主动提出代替他走一趟,捕头会一道随行。
吴木匠口中的工人应该也是拿钱办事,未必知晓多少,可方振就不一定了。这种私底下不可告人的事,若不知道背后东家是谁,哪敢随便凑上去。
许伍与李知县商量妥当,准备二日一早就启程,而傅祁暝这边也收到了许伍送过来的消息。
“这个林书生,倒是帮了不小的忙。”傅祁暝感慨。
程见袖也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而且,即便没有我们,等到他明年下场,一旦得中举人,必然会与李知县提起此事。李知县到时候不可能不管,只要一查,林书生知晓酒宅的构造,必然能找到密道,救出那些姑娘,而一旦这些姑娘被发现,酒宅背后所谋之事便就暴露出来,林书生也就必然会再牵扯出方振此人,而徐正儒也同样会配合将这些都悉数告知。如此想来,我竟有些欣慰。”
虽然他们的确眼下已经做到了这些,可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没有他们呢?而现在他们知晓,若是没有他们的出现,这场噩梦也迟早会结束,心中总会有些欣慰。
傅祁暝也是这个想法,不过听到程见袖说,还是笑问:“你就这么相信他能中举?”
“我不知道他学识如何,但是在那么艰辛的情况下,还能二十岁中秀才,如今能够得到更好的指导,我相信他有真才实学,而且他的品行,又知百姓苦,大抵私心上也希望多一些这样的人做官吧。而且若是他没了中举这条路,也必然会寻其他法子。”程见袖笑说。
傅祁暝笑了一声,随后又说:“许伍明日就准备去亭纺县,你怎么看?”
“自然是走一趟。”程见袖想都不想地回。
既然和亭纺县扯了那么多的关系,亭纺县或许也有其他更多的线索,她自然不可能错过,待在逊安县已经无事可做,倒不如去亭纺县走一趟,这亭纺县离逊安县也不远。
傅祁暝点了点头:“那就走这一遭吧。”
傅祁暝与程见袖也往亭纺县去,不过自然不会是和许伍一道,而且为了撞上,他们还会特意岔开出发时辰。不过,他们就算去了亭纺县,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让许伍先过去探探风声,到时候他们也好见机行事。
说完正事后,傅祁暝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想了想,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送往应天府。
此信是给季安冥的,他在信中提到了这位林姓书生,虽然不知道此人才华如何,但品行可,而这番细心也非常人所能及,所以傅祁暝便就多给他一个机会,不过他到底日后能如何,还是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季安冥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捞一个秀才,所以,林书生首先得靠自己的才华考中举人,一旦中举,日后去了应天府会试,至少季安冥会给他一个公平,不会让他因为家贫而失去了诸多机会。而后能不能够让季安冥对他另眼相待,就只能看自己的本事,但能够在此时就在季安冥面前蹭个脸熟,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