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
傅祁暝一行人退了房,准备前往亭纺县。
此去亭纺县,傅祁暝不确定是否会再折返逊安县,若是能在亭纺县将此事解决,大抵是不会再来一趟逊安县,是而做好了此次离开就不会再踏足逊安县的准备。
为此,程见袖一早先行去了那两家铺子,留下了一些叮嘱,同时也给家里头送了信。
程家虽是苏州首富,但生意并非是局限于苏州一地,逊安县这边倒是还没有涉及,但在西安州是有一些铺子的,程见袖这信一送,也是希望西安州那边的人,能够多关注逊安县这边,若是逊安县这头出了事,能够尽快解决了。
等将这事解决了,程见袖才折回客栈,与傅祁暝一道离开。
妄生依旧一道同行。
亭纺县就在逊安县隔壁,即便他们出发得晚,还不到黄昏时就已经进了亭纺县。
一行人先寻了客栈入住,之后暂时就没有动作了,等着许伍那边传消息过来。
许伍要比他们早一点到亭纺县。
他一到亭纺县之后,就与捕头去了亭纺县县衙。
亭纺县知县未必会给逊安县捕头的面子,却不敢得罪许伍,尤其是此事知府还特意交代了,自然十分配合。
逊安县送来的画像,亭纺县知县已经让人一并贴了告示,不过至今还没有人来报案。
“方振?”亭纺县知县听闻许伍开口询问起方振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乖乖作答:“下官对此人不大熟悉,不过与他爹倒是有些来往。方振他爹是亭纺县挺有名的一个商户,在咱们亭纺县不说第一,怎么着也排得进前三了。这人一直端着个笑脸,但为人十分精明,是个做生意的好手,不过口碑倒是不错。下官与他也只是淡淡之交,具体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许伍微微颔首,又问:“我听闻方振此人乖戾,可是如此?”
“这下官倒也听说过几句。方员外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可偏偏有个不长脑子的儿子。下官听到的方振大多都是又惹了什么祸,或是因为哪家姑娘与旁人起了冲突。”说着,亭纺县知县笑了笑:“下官也就这么听了几句,再多就不知了。”
许伍闻言,也就没有再多问了,只是让知县去派两个捕快,带他们去方家走一趟。
亭纺县知县自然应下。
知县知道的事不多,可捕快知道的就多了。往方家去时,许伍便就主动询问了几句,原本没有抱有什么期望,没想到,这捕快倒是说了不少。
“方振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捕快骂道。
许伍微一挑眉:“怎么说?”
“旁人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是卑职之前可是亲眼遇见过一会。方振这人文不成武不就,说他好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要说他有什么问题,那真是一大堆,一日一夜都说不完。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好色,卑职先前亲眼见过一回,方振居然胆子大到强抢民女!也是那姑娘家里过分,不将女儿当人看,方振给了些银钱,那家人就把那姑娘卖了。姑娘哪里愿意,当日方振带着人去抓姑娘时,那姑娘闹了好大一场,最后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死了。”
让方振说,自己给了钱,将人姑娘带走,银货两讫,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捕快也明白,所以他们没办法干涉,可是看在眼里,总有些看法。
人家姑娘根本不乐意,而且方振将这姑娘买了去,一不是正儿八经地做侍妾,二也不是丫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糟蹋人吗?
“后来呢?那姑娘如何了?”许伍问。
捕快叹了口气:“那姑娘寻死,没死成,晕了过去,方振就将人带回去了。这后头的事,卑职也就是听旁人说的了。起初那方振对那姑娘有些兴趣,还请了大夫照料她,可不到一月便就腻了,那姑娘在方家待了不到三月,就去了。”
这也是捕快气恼的原因之一。
若是方振好好待姑娘,谁也说不了什么,可偏偏最后那姑娘还是死在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