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想想。
相比较而言,傅祁暝觉得,她前头的那个计策,更有用些,也是他查到茶楼就开始有的念头,随着线索的增多,这个计划,也在逐渐完善。
二日。
傅祁暝带着程见袖再去了一趟郑家。
他们没有在郑家多逗留,而是寻了一条竹筏,走了一遍从茶楼到郑家的路,思索有更多的可作为性。
两人从郑家出,到了茶楼这边上岸。
傅祁暝走在前头,率先上岸后,就回头朝着程见袖伸出手,将人拉了上来。
上岸后,两人便朝着茶楼走,还没走几步,程见袖却止了步,盯着一处瞧去。傅祁暝一直注意着程见袖的动向,见她停了,一道止了步,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三年未见,但两人的默契未丢。
或者,该说是聪明人的共通之处。
眼前的画面,让他们都升出了一个念头,两人转头,双目对视,都笑着说了四个字。
无中生有。
锦衣卫悄悄地抓了一个乞丐。
这个消息,是从一个货郎那边传出去的,他平日里行货的路就经过卫所门口,今日得巧,他经过的时候,他看到锦衣卫的傅千户步履匆匆,而后头跟着几个锦衣卫,将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紧紧地围在中间,一路行来,一路小心翼翼地瞧着四周。
货郎是个机灵的,等锦衣卫将视线往他投之前,就赶紧往旁边一躲,进了暗处。
他就亲眼瞧着这行人奇奇怪怪地进了锦衣卫。
货郎回家后,将这消息同自个婆娘当个趣事说了。货郎是个嘴紧的,可偏生他婆娘不是,等到第二日,这消息就飞快地传了出去。
同锦衣卫有关,又是这么鬼鬼祟祟的事,大伙起了好奇,消息传得就更快了。
在消息传递的时候,傅祁暝带着程见袖,又去了一趟灵谷禅寺。
这回,傅祁暝可不是以傅千户的身份去的,他是单纯陪着初次来应天府的未婚妻来灵谷禅寺求签。虽说如此,傅祁暝这几年的名声渐响,前两日还在灵谷禅寺出现过,寺里的僧人哪有不认得他的。
他这一进灵谷禅寺,僧人就认出他来了,转头就将消息传给了自家主持。
主持听说傅祁暝来了,琢磨了一会,就亲自过来了。
灵谷禅寺作为应天府大寺,能做到主持之位,多少有些人脉,可锦衣卫,他还是不愿得罪,这是一帮疯子。
傅祁暝两人正进了大殿。
程见袖跪在佛祖面前,手中拿了签筒,认真求签,傅祁暝站在一旁,面色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并未发作。
等到程见袖抽了支签出来,两人便去寻正殿这头的解签师傅。
灵谷禅寺香火旺,求签的人自然也多,两人过来时,这解签处等了不少人。两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并排着,主持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如此。
傅千户正陪着一个小姑娘,站在解签处,正低着头同小姑娘说话,眉眼虽说有些不耐烦,可眼眸里的温柔那是真真切,压根骗不得人的。
主持瞧到这,哪里还能不明白,傅祁暝此次前来,并非为公务。
即便如此,主持还是迎面走了上去。
“傅千户。”主持主动出声。
傅祁暝闻言,转过头来,见了人,合掌回了佛礼:“主持。”程见袖站在一旁也一并跟着回了礼。
主持笑道:“千户今日是来求签?”他的视线在程见袖手上的签扫了一眼。
傅祁暝淡淡地应了一声,回:“这是我在老家的未婚妻,这次来应天府寻我,前些日子忙着公务,如今得了空闲,便陪她来走走。”说到这,傅祁暝又笑了声:“贵寺的求签倒是热闹。”
程见袖紧跟着接了话:“我虽是头一回来应天府,但对灵谷禅寺的大名也早就有所耳闻,都说灵谷禅寺灵验,如今来了,自然是要来瞧瞧才不虚此行。”
主持想要卖傅祁暝一个好,听到这便问:“施主是想求什么?若是施主不介意,贫僧也懂些签言,可为施主瞧瞧。”
程见袖闻言,目露惊喜:“若能得大事亲解,自是小女子的福气。”
说着,程见袖双手将签奉上,低下头,略见羞涩:“我想问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