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袖这话说得还算是官面客套话,但落在锦衣卫的耳中,显然就顺耳了许多。
唯有傅祁暝在旁边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
大碗喝酒是有的,大块吃肉?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仙女都是喝露水的,吃肉?那是会长胖的。
总之,傅祁暝是故意,有意将他们的关系拉近,程见袖心中明白,也没太端着,循序渐进。
一顿饭,从原先的拘束,到后头大伙就恢复了原样。方才还喊姑娘,等用完膳出来,大伙已经是一口一个“嫂子”。
傅祁暝忽然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人似乎都是傻白甜。
用完膳后,几人又议了会事,程见袖还是待在屏风后,即便已经打过照面,但不论是傅祁暝还是程见袖,都觉得如此更为妥当一些。
等到天色实在晚了,傅祁暝才让众人散去,随后同程见袖一道归家。
往日傅祁暝都是骑马,如今同程见袖一块,就一道坐了马车。
“如何?”傅祁暝一上车就问。
程见袖的确有不少的念头,即便他不问,她也会说,如今他先问了,便将自己的念头一一道来:“我不懂你们查案,但对敌,也瞧过些兵法,此事可用三计,无中生有,抛砖引玉,关门捉贼。”
傅祁暝挑了挑眉:“茶楼?”
程见袖颔首:“是,不说妄生究竟是不是凶手那边的人,但可以确定的是,沈非有问题,被人利用也好,是帮凶也罢,总之,这便是凶手设计一环,还有茶楼,我们可以以已有确定的线索,无中生有,以抛砖引玉,类以诱之,一旦对方上当,那就是最后一计,关门捉贼。”
傅祁暝笑:“你说的我也想过,不过,想要真正运行起来,恐有难度。”
程见袖闻言,并不气馁,反而笑了声:“那便再多加一层筹码。”
“什么?”傅祁暝问。
程见袖转过头,望向傅祁暝,语气坚定:“我。”
原本带着笑的傅祁暝立刻就沉了脸:“程见袖!我今日忙前忙后,难道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还想以身犯险?”
“你先听我说完。”程见袖略见无奈。
傅祁暝冷哼了一声:“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成亲,引凶手。”程见袖心下无奈,用了最简洁的说法。
这话一出,傅祁暝先是一愣,随后耳后迅速地爬上了一丝粉色,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什什么?”
“凶手的目标是未成婚的貌美女子,我若成婚,必然会激怒凶手,他或许会铤而走险,加快动作,在婚前动手。”程见袖到这,弯了弯眼角:“你随时陪在我身边,有什么事也有你担着,这不算是以身犯险,毕竟,他本就是要对我动手的,无非是提前了罢了。”
傅祁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也说过,你成亲后,凶手或许会放弃你作为目标,但以他先前行事手段,恐怕不会放过你。”傅祁暝说。
程见袖闻言,笑了声:“他想杀我,不是有你在吗?若是他近日想杀我,如同婚前想杀我是一样,都有你们锦衣卫在,无非是自寻死路,而若是他准备日后再寻怨,那我更安心了,以你们锦衣卫的能力,怎么着也该在他向我寻仇前就已经破案。无论如何,我的危险便解除了。”
傅祁暝听得认真,觉得可行之后,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亲自来应天府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吧?”
程见袖这会默默地避开了视线,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凶手能连续犯下那么多桩凶案,程见袖真的不慌吗?她本就有感情不错的未婚夫,还是锦衣卫的千户,是她活命的最好选择,她为什么不来?
至于为何一开始不这么说,她有自个的考量。
顺其自然成亲,以他们多年感情,想必能处的好,可若是为了她的命,夹杂了旁的因素,这段婚事就变得不是那么纯粹了。何况,她还怕傅祁暝变了,下半辈子的归宿,她总该多谨慎几分。
但今日,傅祁暝都为了她让她进了锦衣卫,程见袖就算再冷的心,也该被捂暖了。
不说对他爱的死心塌地,但她明白,傅祁暝是最适合她的人,也是她值得托付的人。
再来,这也算是一计,她其实更偏向于凶手会提前动手,她对自己的相貌有足够自信,凶手不会放过她这么一个好目标。
“我再想想。”傅祁暝说。
程见袖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同程见袖完婚,自然是傅祁暝所愿,可他同样希望他们的婚事能够纯粹些,而且,两人在某些想法上是一致的,凶手会在婚事前动手,可要逼凶手动手,首先就要将他们的婚事宣扬出去,到后头抓了凶手,旁人多多少少会对他们这段婚事指指点点。
虽说不必在意旁人,但他总归希望他们的婚事能够尽善尽美些。广西笔趣阁gxgq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