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那么下贱”
文凉轻轻摇头,
“我呢,只想祝你们这对狗男女,从今天开始,互相祸害对方,至死不能分离”
她又变成那个说话从不饶人的文凉。
听她这么说,盛淮宁甚至都有一丝想笑。
她发脾气,就证明,她还是有一点在乎他的吧……
“那大概是不能如你所愿”
盛淮宁站起来,隔着餐桌,弯腰向她逼近,
“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才可以互相祸害对方一辈子,甚至永远”
“你不要再说永远!”
文凉情绪激动,
“我讨厌死你说永远!”
她一脚踢在椅子上,却没踢好,踢到自己脚趾,那一瞬间,眼泪就要落下来,但她生生忍住,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地离开。
到房间,脱下鞋子,发现脚趾整个通红。
草草喷了一些云南白药,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滋味,文凉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这么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起床,脚趾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看了看,已经红肿起来,但那一个脚趾,肿的像一朵硕大的变异的蘑菇。
文凉找到云南白药,随便喷上一些,希冀明天会好一些。
可是第二天,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不想去医院,就这么拖着。
还是盛煜放学回家,发现了文凉的异常,
“妈咪,你为什么走路一瘸一拐啊?”
“没、没事”
文凉企图掩饰。
盛煜却蹲下来,他这时已经看到文凉红肿而发乌的脚趾,
“怎么这么严重?”
他皱眉,模样神态与他父亲画下来似乎,简直一模一样。
文凉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不了”
“不行,要去医院”
盛煜坚持,俨然已经是小大人的口吻。
他要家里面的司机去开车,随后让佣人搀扶着文凉,与他一起坐进车里面,
“最好的骨科医院”
他跟司机说,看司机不明白,又向文凉确认,
“是哪里啊妈妈”
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睛里面还带着一丝稚嫩。
文凉揉揉他的小脑袋,
“去二院吧”
她吩咐司机,
“离这边比较近”
司机将文凉与盛煜还有佣人送到医院。
盛煜立刻下车去找轮椅,风风火火的推着轮椅跑过来,
“妈咪,你坐”
他与佣人一人推着轮椅一脚,将文凉送上电梯。
等候就诊的时间,盛煜借去卫生间的名义,到一侧去给盛淮宁打电话,他语调严肃,
“老爸,妈咪在医院,我觉得你又义务来照顾她”
盛淮宁陪着仲盛的廖总在打高尔夫,听他这么说,
“你妈咪怎么了?”
盛煜害怕盛淮宁不到场,于是夸大其词,
“我不知道,老爸,但是医生说很严重,也许会要截肢”
盛淮宁听到盛煜这么说,立时便慌了。
也忘记去验证盛煜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在他心目中,文凉始终占据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位置,即使两人莫名其妙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他也没办法,让自己放任文凉不管。
随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一路开的飞快,赶到医院。
正巧文凉被护士推进去拍光,盛淮宁急的跟什么似的,拽住路过的实习医生,
“她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谁允许你们帮她做光的?”
实习医生被他的气势吓傻,
“先生,您冷静,冷静……”
盛淮宁哪里还冷静的了。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从来没有。
“她要是出任何事,我要你们一整个医院陪葬!”
实习医生以为是遇上医闹,赶紧跟医院保卫科联络,没过一会儿,文凉从室里出来,保卫科的保安们也都齐齐出动。
盛淮宁迎上去,看文凉坐在轮椅上,急切问到,
“你没事吧?”
“没事”
文凉摇摇头,
“医生说是软骨擦伤,但不放心,所以让我拍张片子”
她知道盛淮宁在乎什么,又说,
“不会影响宝宝的,医生像我保证过”
盛淮宁久久的看着她,没有言语。
其实他多想说,比起肚子里面的宝宝,他更关心的,是她的安危。
淡淡笑了笑,
“没事就好”
文凉看着他脸上的这抹笑,想着这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盛淮宁第一次在她面前笑。
而说不定,也会是最后一次。
心情冷却下来,缓慢地低下头,
“你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