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穿上这件礼服倒真是个神仙妃子了!”宋嬷嬷好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笑着夸赞道。
谢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心神色,她将礼服换了下来,对着宋嬷嬷道:“告诉织造司,这件礼服我不满意!让他们另外送一条过来!”
宋嬷嬷惊讶了,她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这件礼服由什么问题吗?”
谢芷摇摇头道:“没有问题!”
宋嬷嬷更是不解了,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另外送一条来呢?
谢芷的视线从礼服上走了一圈,“这件礼服的颜色太正了!”
宋嬷嬷看向礼服,这件礼服是红色的,谢贵妃不是皇后,并不能用正红色,所以用的是银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光线还是谢芷刚刚的那句话,此刻宋嬷嬷再看那件礼服,感觉它的确是更偏向正红,一打眼看上去完全就是正红色。
“皇后那日的礼服是什么颜色的?”谢芷看宋嬷嬷的神色,知道她已经发现问题了。
宋嬷嬷想了想道:“是明黄色的,是跟陛下的礼服配套的颜色!”
谢芷点点头,指着礼服道:“去吧,让织造司再给我送条礼服过来,我记得上次他们送来的样子里,有好几套衣服,他们应该准备了其他的样式,这次就不要红色了,选个其他不会引起误会的颜色吧!”
宋嬷嬷一向是谨慎的人,她觉得谢芷这番考虑没有什么错,站在一边的萱草却有些不解,往年谢芷也不是没有穿过偏正红的衣服,她生的白皙,红色更能衬托出她的美来。
她不解的问道:“娘娘,织造司送来的肯定是最好的一件,留下的肯定没有这件好了。而且往日娘娘的衣服上也没有这么多的避讳啊!”
谢芷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此一时彼一时,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萱草被她语气中浓浓的颓意给惊道了,一边的宋嬷嬷又瞟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去闭上了嘴巴,什么都不敢再了。
宋嬷嬷将礼服给收起来,“老奴这就去织造司让他们换一条!”
谢芷摆摆手,恹恹的道:“去吧!”
待宋嬷嬷离开之后,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谧无声,伺候的宫女见一贯在谢芷身边得意的萱草都低着头,也都纷纷低着头不敢话。
秋日的阳光从窗户中照了进来,照在谢芷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照的都有些透明,她脆弱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一般。
乾元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对着准备给他行礼的宫女们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众人立刻将头低的更加低了。
“爱妃!”乾元帝出声唤了一声谢芷。
她抬起头来看向乾元帝,眼中还存着一股迷茫的神色,仿佛像是走失的猫一般,眼中的脆弱一览无余。
乾元帝几步走到她的身边,问道:“爱妃,你怎么了?”
谢芷伏在他的怀中,眼中闪过一抹光,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她摇头轻声道:“只是在发呆!”
乾元帝还想要什么,许顺却在身后恭声的道:“陛下,宁王殿下回来了!”
宁王赵拓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京城了,这次中秋宫宴之前乾元帝便派人去了西南,将他给召回来。
乾元帝拍了拍怀中谢芷的后背道:“朕晚点再过来陪你!”
谢芷也乖巧的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懂事的道:“陛下不必挂念我,您去忙吧!”
乾元帝又看了谢芷一眼,安抚道:“朕记得你很喜欢暖玉,朕那边好像还有几个,朕让人送过来给你玩!”
“谢陛下赏赐!”谢芷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乾元帝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便离开了玉坤宫,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谢芷的视线之中,她脸上之前所有的脆弱无助乖巧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整张脸都只剩下一片的默然,眼中更是一片墨色翻涌。
宋嬷嬷回来的时候,正遇上几个前乾宫的内侍捧着几个锦盒往玉坤宫的方向走来,她便知道这是陛下给谢贵妃的赏赐了,于是她便立刻加紧了脚步往玉坤宫走去,她要回去告诉娘娘这个好消息,让她也高兴一下。
宁王赵拓行过礼之后便被乾元帝给拉了起来,兄弟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上了酒菜,赵拓端着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砸砸嘴。
“怎么了?”乾元帝只是浅浅的酌了一口,见赵拓一副酒水没啥滋味的模样便问道。
“这酒水有点寡,不够劲!”赵拓直截帘的道。
乾元帝看了一眼杯中的酒,这雨酿春是用果子酿的,的确不是醇厚的酒,然而却也没有赵拓的这般寡淡。
“怎么朕请你喝酒,你还嫌弃朕的酒水寡淡?”乾元帝冷哼了一声道
“皇兄,明日我将西南那边特有的醇酒给你送上两坛来,你尝尝!”赵拓像是献宝一般的起来西南的醇酒来。
乾元帝倒是被他的这般的言语给气的笑了,道:“朕倒是要尝尝你的酒是什么宝贝!”
“那当然比你这寡淡的酒要有滋味多了!”赵拓的神色间一点都没有惧意,就像是两人还是皇子时候的相处一般。
乾元帝听着他这般的语气倒有些怀念起来,他点点头道:“那朕拭目以待!”
赵拓笑了笑,又敬了乾元帝一杯酒。
“这几年朕召了你好几次,你都西南不太平,不愿意回来,怎么这次倒是回来了?”乾元帝的语气只是带着几分的调侃,倒是没有刻意的追问的意思。
赵拓却放下了酒杯,他愣了一下,脸上一瞬间浮上一抹伤感来,他抹了一把脸道:“那日乘着船在海上巡视,却遭遇了一场风浪,被困在一座岛上,所幸带够了干粮,水也不缺。我那时站在那座孤岛上忽然想到了皇兄,想着我还未能够跟皇兄道别,怎么也不能死在这座岛上!所幸被困了两日之后风浪平息了下来,而我的属下也找到了我!”
乾元帝知道赵拓不是一个安分的,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乘着船出海,他立刻沉了脸教训道:“你怎么能够这么的鲁莽!那茫茫大海也是好玩的?君子不立于危墙,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赵拓却只看着乾元帝笑,然后举起酒杯又敬了乾元帝到:“皇兄,你见过大海吗?”
乾元帝这一生除却少年求学时候,跟着几个同窗去外游历过一番之外,从未离开过京城,他读过很多的游记,也向往过外面广大的地,然而他身为帝王有他的责任。享受了万民供养的同时,这座皇城也将他束缚在其郑
赵拓抬头看着乾元帝道:“皇兄,若是有一日你见到大海一定会为它着迷的,一定也会像我一般的想要驾驶着大船,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