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十指贴在玻璃上，她也将手指贴了上去。

触及的，只有冰冷。

他对着她笑，她也在笑，可心里酸的像是煨着柠檬汁。

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知道，他最后说的那三个字是对不起。

是最深情，又最坚决的告别。

……&……

年雪已经退烧，还在沉睡中，眉头平展，仿佛已经走出了困境。

所有的检测做完，南驰走到露台，倚着栏杆，满身疲惫。

楼下，他们前些日子播下的种子，已经发芽，嫩嫩的几片，在泥土里昂着头，娇弱又坚强。

“南驰先生，纪先生请你过去一下。”身后出现的，是纪怀维的助理小欧。

南驰跟着他走，突然想起来：“林知书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不知道吗？”

小欧惊讶地看他一眼，道：“纪先生这边的治疗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心理辅导和精神疗养，由另外一名很厉害的专家帮助他们。昨天，他们已经前往国。”

南驰点点头，目光深幽而平寂。

……&……

还是在纪怀维的那间办公室里。

年雪睡在角落的玻璃房中，这让南驰特别不舒服。

纪怀维很快进入主题：“我刚和几个相关专家进行了一番探讨，我们一致认为，二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南驰若有所思：“相关专家……也包括正在研究永恒之爱的那位吗？叫什么？爱丽丝？”

纪怀维愣愣，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意外的口吻：“你知道她？”

“有所耳闻。”南驰承认，眉眼微微挑高，“我还知道，她是成员之一。”

纪怀维：“没错。”

南驰勾唇：“这样说来，纪先生对她所研究的项目应该很了解吧？”

纪怀维笑笑：“你真正想问的是，爱丽丝和你父亲研究的是不是同一种，对吧？”

“没办法，永恒之爱这四个字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刻骨铭心，还望纪先生理解我的敏感和好奇。”

纪怀维点头：“很理解。这么说吧，据我了解，爱丽丝的研究，主要是针对男女情感方面，目的是为了用科学的方法解决情感问题。而令尊的研究，志在精神控制。从这个层面来说，方向和意义都大不相同。”

“原来如此”。南驰一副很受教的样子，也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再继续纠缠，而是道：“说回刚才的问题，纪先生觉得我们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是什么意思？”

纪怀维拾起投影笔，指着投屏上的大脑结构图上某一点，开始解释：“这个区域是人脑域中最为神秘的部分，是位于大脑中间一个叫做松果体的腺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第三只眼的传说。”

南驰：“传说只要开启了人体的第三只眼，就能够获得超凡的能力。”

纪怀维：“你知道这个传说，那么也应该知道那些记载……”

南驰打断他：“你是指有些异想天开的人，想通过手术获得异能对吧？这些都是扯淡，如果你是想和我谈这个，那还是算了吧。”

纪怀维没有急着解释，将四张高精度的脑内图调出。

“上面两张，是你和年小姐互换时的第一张脑。下面两张，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