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呆久了,就会害怕见到光。
当纪怀维在光束照射下走来时,年雪下意识拿双手按住眼睛。
他朝她伸出手,目光怜惜:“别怕,我会带你离开。”
“为什么是你?”她往后瑟缩,眼里写满失望。
他长长的眼睫在光束下轻轻煽动,温柔道:“因为只有我能救你。”
“不……”她苍惶摇头,眼泪滚落时,轻声喃呢:“南驰会生气。”
纪怀维的手还是耐心地等在半空中,“和上次一样,南驰他不会来了。”
“为什么?”仿佛受到欺骗,她眼底水雾弥漫。
他蹲下,直视她的眼睛,话语温情又残酷:“傻丫头,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你和南驰原本是两条永不会交汇的平行线,这段经历只是偶然。如今,你们擦肩而过,背道而驰,那怕你一直站在原地等候,也不可能再等到他。”
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你也在等待中慢慢退缩了,不是吗?”
“不不不……我没有……”年雪因冤枉而激动到满脸通红。
“其实上次在火场时,南驰一直在你身边,知道你为什么看不见他吗?”
纪怀维伸手将她凌乱掉落的发,轻轻别到耳后,缓缓地:“因为你在潜意识里很忌惮他,从而他根本进不到你的精神世界。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怎么会这样?”
年雪的声音飘浮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沙哑。
……&……
药物作用下,年雪睡得很沉,手死死揪住纪怀维的衣角,仿佛揪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现在就去我的工作室。”
纪怀维弯身去抱年雪时,南驰面无表情地拦住,冷冷道:“这种事情,就不劳纪先生了。”
于是,他将年雪抱起来,而年雪的手仍抓住纪怀维的衣角。
场面一度凝滞。
最后,还是年长卿实在看不下去,掰开年雪的手,再从南驰怀里接过来,嘲讽道:“这种事,还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吧,就不劳二位了。”
……&……
一家人护送年雪下楼,备车的备车,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只有余曼珍没动,站在楼梯口,似在等人。
纪怀维走在最后,与她错肩而过时,礼貌地点头示意。
余曼珍回以微笑:“纪先生此举是何意?”
纪怀维停下脚步,看她一眼,温和道:“抱歉,我不太明白南太太的意思?”
“我是想说,纪先生对我儿子的女朋友这般上心,不太好吧?”儿子这个词,被她咬得很重,带着几分仇恨。
纪怀维:“我的身份是医生,救人是本份,南太太想多了。”
“是么?”余曼珍眼神冰冷,讥诮一笑:“纪先生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
年雪终于看到了南驰,只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使得他五官看起来有些模糊。一吧1pinshu